相见晚
走到了客帐的时候,阿羌犹豫了一下,她摸不准今日来的是阿娘那边的阿嬷还是皇兄手下的羽存,若是羽存,只怕回去又要挨罚了。
眼见进去看到来的是阿嬷,她松了口气。
阿羌走上前去挽住阿嬷的手撒娇:“阿嬷回去替我跟阿娘说点好听的哈。”老妇看她吃得心满意足,虽是脸上的妆都花了,但是满脸欣喜,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拿手心里的公主没办法,允诺了是是是,这才领着阿羌准备离开。
正要离开之时,老妇却是抬头看到了玉揽城的脸,盯了半晌才开口:“摄政王的样貌竟是跟我曾经见过的一位小公子有些像呢。”
玉揽城诧异了起来,问道:“何人?”
阿嬷却也不答,只是摇了摇头,拉着阿羌径自离开了平南军的大营。
阿羌临走不远还回头看了一眼玉揽城,见他的眼睛依然追随着自己的身影,便也开心的像只小狐狸一样笑眯了眼。
阿嬷扭头看到她这开心的小女孩模样,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脸:“你啊...真是不让你阿娘省心,回去看你皇兄怎么罚你。”
待到远远的看见二人离去,玉揽城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转身之时冷不丁的看到吕之名笑嘻嘻看着自己又欲言又止的脸,突然开口:“吕之名以下犯上,罚三十军棍。”
“啊???”
吕之名傻眼了,这摄政王公报私仇!
“喂!阿城!不带你这样公报私仇的!你还是不是人啊!”正还打算破口大骂着便被身边的士兵拖了下去。
这边摄政王却笑眯眯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六年了,如今见到,相处下来还是那般叫人怀念又欣喜的感觉。
渐渐到了午时,气温逐渐升高,教人头晕目眩,玉揽城出帐点兵,抬头看了一眼红日高挂,树叶飘摇,又看那战马营里的马儿鬃毛打蔫儿毫无精神,心知时候到了。
起东风了。
此次出兵目标是要拿下南疆大营西侧的狼速营,午时高温是狼群最为松懈的休息时间,突袭事半功倍。南疆气候闷热,久战不利,预计三月的战时如今他必须要速战速决,早日赶回卞都,如今已经出征近一月,除了光速收复两座边陲重镇以外竟毫无进展,苗疆王善谋略与布阵,手下奇兵怪猎众多,几次教他吃了闷亏。
本觉得一个帝王大着胆子敢来到边陲相交地过于自负,几番交战下来玉揽城也是不得不服对方的心思缜密。
刹伏尘自是不比他那草包父王,只知道蛮力镇压跟屠杀,他继位以来,对当年抢来的四座重镇本着修养生息的政策,恩威并施,九年下来,这四座重镇竟也驯服了,他既不反对中原南疆通婚,还大力支持通商,这四座重镇竟孕育了一番独特的风土人情。
玉揽城光速收复武狄跟柳圪两座重镇,也是占了奇袭的优势才拿了下来,待到攻至第三座悬河镇的时候,刹伏尘却是已经光速安排了重兵,现在两军就是在中原南疆接壤的悬河两岸隔岸对垒。
玉揽城攻不过去,刹伏尘也杀不过来。
焦灼了几日下来本就烦闷,加上卞都玉揽书发来的急报,玉揽城不得不再出奇袭之策,誓要拿下悬河,但拿下悬河,就必须先把刹伏尘的狼速营拔掉才行。
狼速营自是刹伏尘手下的奇兵之一,南疆野狼体型巨大嗜血又一身蛮力,每每交战,平南军总会折损一部分人手,受伤艰难活下来的士兵也是伤口可怖,轻者伤筋断骨,重者肚破肠流,要救回来很艰难。
“众将听令,三百人,今日不骑马,轻装上阵,迟焦,你队人手一包花椒粉跟胡椒粉,防水布给我包好了,带轻弓飞镖,孟程,你队额外带好火油与硝石,也防水布给我包好了。”吕之名捂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过来下发军令,下面的官兵都窃窃私语,吕之名眼睛一瞪:“笑啥笑!出发!”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