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弟
燕家二房占着自己有儿子能继承香火,如今住着祖屋,分家时也选了大部分田产。
三房虽也有儿子,但燕三叔不喜耕地,喜欢做点小生意,当时选了现银,如今在镇上住,所以今日不在。
此番燕家根正苗红的燕二娃此时却在家撸了袖子,关起门揍儿子,祖宅里一片哭天喊地:“老子今儿非好好教训你们两个不孝子。”
突然砰的一声,燕二娃被吓得一抖。
然后回头看门板被踹飞了,待他看清来人后,立即蔫儿了三分。
柳氏趁机护着两小子往院子里跑。
谢小妮则是冲了过来,抱着人欢天喜地喊道:“大姑姑你回来啦!大姑父回来了没?”
小妮子就是刚才背书的那个,才三岁不到,连谢安陈都说她是燕家小辈里最机灵的一个。
也是他这个姑父亲自启蒙手把手交出来的,所以与他们这边比较亲昵。
燕娘见这聪明伶俐的小侄女冲自己甜甜一笑,心都要萌化了。
抬手捏了把小嫩脸,让人先跟着她娘出去等。
把小侄女支开了后,燕娘一步一步地逼近:
“赘婿?外姓人?”
燕二娃一步一步往后退,还嘴硬道:
“咋滴,我还说错了不成?”
“你没错,你躲什么?”
燕娘伸手撸了袖子。
燕二娃躲在书桌后面不敢出来,只焖声应了句:“我管教自家儿女,关你何事,有本事你自己生去。”
话不及落音就被人拧着耳朵揪了出来,叫唤道:“啊啊啊,疼疼疼。”
燕娘手下毫不留情:“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好几年了也没见你下个蛋······”
招待最强嘴硬王者的,是提溜着耳根子绕屋一圈。
燕二娃发出了惊天哀嚎:
“奶啊娘呀,救命!大姐又发蛮发飙打人了。”
“你娘不在,搁我那边喝茶呢!这个点,你奶正在午睡!你叫啊,你叫破了天也没人救你。”
燕娘说着一脚踹到谢二狗的后膝窝处,将人逼跪在地:“燕二狗,你服不服?”
燕二娃硬挺着,继续梗脖子:“不服,你狂什么狂,白白占着我们燕家正房的血脉,又无一儿半女,他谢元朗是不是不行啊?”
说着就伸手摸了本书,对燕娘砸过来。
燕娘侧身一避,让人趁机脱了身,往外面跑。
“呵!到现在你还想过继到我家?你想得倒是挺美!”
她追上去就是一脚,把门口的人踹了个狗吃屎趴在院子里。
柳氏搬了救兵回来。
燕二婶洪氏听说这边打起来了,赶忙回来劝架。
进门就看见燕娘把儿子踩在脚下狠狠剁了两脚,踩得人嗷嗷乱喊。
做娘的那叫一个心疼:傻小子,你这是何苦,去招惹你大姐呢?
从小就打不过,论打架,她家这个千年老二,一直都只有挨揍受罪的份。
二来如今大姐儿身份不一样了,是官夫人,往后一大家子都还指望这位,可不好再得罪了。
洪氏冲上来训斥儿子:“你是不是又惹了大姐儿?还不快给你姐赔不是。”
意思是:快少说两句,不能对大姐不敬。
这些道理燕二娃当然都懂,所以刚才在躲。
从小就挨打的他,结果就是,根本都躲不过。
但他又见不得谢元朗这个入赘的外姓人功成名就。
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心里憋着火借机在儿女身上撒。
燕娘踩着人,脚下加了力道:“服不服?错没错?”
胆敢不服,削到你服为止。
燕二娃看着眼前就有一坨鸡屎,如果再不认怂,他知道他的脸铁定要被摁过去和鸡粑粑来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遂求饶:“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服服服!”
“错哪了?”
“不该说姐夫,不该打骂儿女。”
“只有儿女?不是妻儿一起打的?”
燕娘将人放开,踹了踹躺在地上的死狗:“你个混账东西,还不快去给你媳妇道歉!”
燕二娃终于得了自由,爬起来躲到他娘的后面:
“我花银子娶来的,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
柳氏连连摆手说自己没事,不用道歉。
燕娘却不能惯着没事就打媳妇的坏毛病,在院中骂道:
“燕二狗你是真的狗,生儿子是好是坏,由柳氏她一人做得了主的?若按你这么个道理,那怎么小妮子就聪明着呢!好歹给你生了儿女,对老大也是视如己出,随你这般打骂,你也不怕柳家人找上门来!”
长姐如母,教训这混不吝的弟弟本就是应该。
况且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