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位女生意味深长地看向江妍，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奇怪但有些暧昧的气息。

反观江妍，不自知地悄悄凑到沈乙聆耳边，“小乙，我们是不是来太晚，他生气了？”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怪吓人的！

沈乙聆露出疑惑的眼神，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一女孩，怎么每回碰上他，整个人跟失智一般。

旁观者清，三人感觉叶舒远对江妍是在意的。但沈乙聆不敢乱说，再观察看看，等确定了再告诉她。

包厢内气氛正好，其乐融融。江妍跟沈乙聆打个招呼说上洗手间，刚出去，紧接着沈乙聆听见叶舒远跟张成武说他出去接个电话。

他出去后，沈乙聆发现他手机放在桌面上，没有拿出去。

这倒是印证了沈乙聆的想法。

她轻抿了口橘子味的果酒，“这回她得开心死了吧。”

叶舒远在洗手间另一头的转角，倚着墙壁等待。几分钟后，江妍踩着小细跟出来。

等她消失在拐角，叶舒远才跟上去。两个男人结伴朝他迎面走来。

“刚刚那个女生你看见没？长得好绝，身材也好到爆！你说我要不要上去问她要个微信？”

同伴撞了撞他的肩膀，“得了吧你！人家长得好看又穿着一身名牌，手上还戴着十几万的卡地亚，明摆着的白富美，她还能看得上你？”

“我也就是说说，是兄弟不带这么损的喂！”男生尴尬地挠脸。

叶舒远顿住脚步。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但他们刚刚说的内容还萦绕在耳畔。

他和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他是穷人家的小孩，父母双亡，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反而欠下了一屁股债，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他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而她是名门大小姐……他和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听说江妍穿的鞋子值好几千！”

高中，他在课间打水回来，路过一群爱八卦的女生时听到的话。

这句话，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二人之间的差距，他配不上她！

有次去图书馆，路过咖啡馆看到江妍在那和朋友喝咖啡。

后来，他总是会想起江妍当时喝着咖啡的笑容。有时他在想，他周末做兼职，一天赚的工钱够不够江妍喝一杯咖啡。

再后来他去了那家高档咖啡馆打工，才发现她喝一杯是他两天的工资。

他苦笑。

其实哪有什么配不配，她喜欢的人又不是他。

叶舒远回到包间，大家有说有笑的，江妍笑着在弄点歌机。他坐回角落，单手拉开易拉罐，闷声喝酒。

啤酒味道微苦，不太好喝，但胜在冰凉，仿佛能冲洗心头的浮躁。

叶舒远一直在喝酒，没有说话。

他听见江妍问那个经常和她在一起走的女生：“小乙，舟哥还没来，你都不担心吗？”

叶舒远稍用力捏紧罐子，易拉罐往里微凹。他抬头，又灌了一口闷酒。

傻瓜。

沈乙聆受不了江妍“你良心不痛吗”的眼神，勉强说道：“那我问问？”

江妍挑了挑下巴。

沈乙聆给徐舟发了条信息，对面瞬间秒回。

“他说在路上。”

刚好江妍点的歌到了，沈乙聆连忙从李琳琳手上拿过话筒递给江妍，省得她又问东问西的。

江妍坐在高脚椅上，她喝了不少酒，嗓音有些沙哑，她咳两下清清嗓。

她点了首《往后余生》。一开嗓，喝过酒微哑的声线搭配独属少女的歌喉，格外动听。

原本喧闹的包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入神地听江妍唱歌。

江妍望向角落的叶舒远，头顶的灯光打下来，眼里的湿气模糊了视线。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

如果说原唱唱出温柔平和，那么江妍唱的是坚持和让出心爱之人的心酸。

前者是无论你如何、无论周遭如何，我都和你在一起。我最爱的人是你，往后余生也是你。

而后者是无论如何，我最爱的人都是你，往后余生只能是你，没有别人。

一曲终了，戛然而止，鸦雀无声。

叶舒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心里一阵抽疼。充红发烫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喉咙发紧，她就那么喜欢徐舟吗？

徐舟推门而入，打破了寂静。张成武点了首热歌炒气氛。徐舟朝众人打了招呼后，潇洒地坐在沈乙聆身边，和沈乙聆聊天，基本没怎么理会在另一边喝苦酒的江妍。

叶舒远不由攥紧拳头，他已经给过徐舟机会了。

叶舒远突然站到徐舟跟前，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喂，我们出去谈谈。”

众人的视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