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umn twenty six
Column twenty six
“你想将自己淹死!”
凯厄斯的声音尖利愤慨,似乎有很多积压在体内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出口,他的话飞快而凌厉,带着不吐不快的决绝和不容反驳的愤怒。
“你小点声!”
本能抬起手捂住他的嘴,真想问问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点常识,这是在凌晨两点的公共场所,即使没有摄像头和居民楼也不该大声喧哗,不然迟早会引来麻烦的。
凯厄斯瞪大眼睛,不知道是被我刚露出水面不清醒的大脑所整震撼,还是被我的胆大妄为的举动所震惊,他不仅没有放轻声音还加重了说话的力度,似乎刚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你想默不作声将自己淹死!”
我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靠在树上休息吗?我们走的时候没有很大声吧?还有什么把自己淹死?这叫什么话,吸血鬼不是淹不死的吗,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不是,我……”下意识想要张嘴为自己辩解,但凯厄斯已经霸占了开口的先机,他的话就像突进的机关枪,压根不会给喘气的机会,不把你突突死在地上誓不罢休。
“你不要狡辩!”
凯厄斯可不管那么多,他权当自己从没有过这类常识也没有说过这类话,用力提着我的衣领将我抓在手里,衬衣顶部的扣子紧勒住脖子,我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想摆脱这种非人的桎梏,拜托拜托你不是想将我勒死吧!
扣子可比凯厄斯善解人意得多,见势不对立马放飞自我,顶部的纽扣终于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伴随着十分悦耳又令人心碎的一声“噗呲”,它就彻底和衬衣分了家。
“你等等……快松手!”
心惊胆战去抓衣服,凯厄斯大概以为我又要钻进水里,提着我衣领的手骤然收紧,像在抓着一条不听话的泥鳅,衬衣布料还没被抓紧就再度上升。
“噗呲。”
第二颗扣子也壮烈牺牲,我还想伸手去抓,凯厄斯的脚步一顿,声音阴森无比:“你再乱动试试?”
立刻不敢再挣扎,只能任由大片皮肤裸露在空气里,夜风沾了水撞上胸口,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凯厄斯大步向前,走向池边,无数硬币在他鞋跟下哀嚎,这家伙可一点也不会考虑什么别人的愿望。
“你总是给自己找麻烦。”凯厄斯继续迁怒,声音一本正经到我都忍不住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在他心里如此罪大恶极。
“你根本就不会让人省心!”又是一句,这句吼得尤其大声,凯厄斯已经走到水池边,他狠狠一甩手,似乎是想放开我,又因为愤怒控制不好力气,差点将我推到围栏上,我连忙转身,害怕撞坏围栏,结果踩到硬币脚下一滑,一屁股坐进水里。
什么我做什么,什么自找麻烦,什么不让人省心,这个间歇精神病患者到底又在发什么神经,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我们不会是被跟踪了吧?
池水浸透单薄的上衣和裤子,布料全部贴在皮肤上,下水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将衣服全部弄湿,再望望眼前怒气冲冲的凯厄斯,由衷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屈起双膝,将身体蜷缩起来,双手环住膝盖将脸埋进大腿和躯干之间的空隙,一点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现在知道害怕了?”凯厄斯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伸出手将我从水里一把拉起来,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将我从水里整个捞起来放上围栏,与此同时一脸刻薄地打量着我湿透的衣服,脸上的愤怒夹杂了某种看不懂的情绪因而更加明显。“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我一没有衣着暴露二没有当众裸泳三没有水下藏人,你倒是说说哪里伤风败俗?再说了,到底是谁将我推进水里的!
“我要一个解释。”
我也想要一个解释!
凯厄斯一翻身也坐上围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下水前连那件长得要死的外袍也顾不上脱,于是现在理所当然湿得淋漓尽致,我们就像两件过于忙碌的房客手洗干净后,没顾得上拧就挂上公共阳台的衣服,吧哒吧哒不停往阳台上滴水,样子非常缺德,水滴砸进水池发出声音让人心惊肉跳。
“凯伦,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对待暴躁易怒的人就应该保持沉默,忍耐一下,等待他不知所云的怒气自己过去最好,我放空大脑,努力将身边飘过的话当成耳旁风,不远处手里握着水果的丰饶女神半偏着头,似乎也觉得眼前这幅场景实在过于不忍直视。
不过很快我就无法保持沉默了,因为凯厄斯发现了我没有在听他的话,怒火更盛,眉毛皱起几乎要形成两座山。
“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好好跟着德米特里他们,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我,……
“不,你根本就不该出来!”凯厄斯嘴角一抽,拧起一个兴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