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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 fo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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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 forty

唰啦。

一个四四方方,边角没有一点皱褶或磕碰的白信封从指尖跌落下来,在空中飘荡几下后便落在书桌边缘,差点没掉下去。趁这个灾难发生前,我眼疾手快伸出两根指头捏住它的一角,将它捏到眼前来,食指捻住信封斜对角的尖边,慢吞吞拖动着纸片,直到信封重新摆正,边缘与桌线平行后,才将把下巴搭在交叉的双手上,直愣愣瞪着它。

白到毫无生气的信封,与上面金色的墨水形成鲜明对比,沃尔图里的成员们似乎都热衷于使用金色墨水,德米特里的欢迎贺卡,阿罗的签字钢笔,还有眼前这个信封……大概他们认为死气沉沉的黑色不足以衬托出这支族群的高贵,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的制服却又是黑色的,这个世界总有那么多矛盾。

金色墨水勾勒出的意大利斜体飘扬飞逸,字里行间不自觉透露出高傲的矜贵。酒红色的火漆印章已经被撕开,因此完整的倒三角图案就被硬生生分成两半。这时候只要捏起信封一角倒一倒,一张同样是白色烫金卡片和一张贴着金箔的雪白信纸就会掉出来。

信纸里是一封用语考究,煞有介事的邀请函,看完它我就有点不祥的预感。

至于卡片·····

“Fine del mese prossimo!(下个月月末!)”

这就是卡片的内容。

多么没头没尾毫无逻辑的话,还带着没礼貌的嚣张意味,根本不值得深究也不值得在意。

但是吸血鬼该死的记忆力让我无法忘记它的含义。

是的,下个月月末,新月晚上因为一条项链引发的惨剧,当时的我为了赶紧离开口不择言,于是好死不死提出那个根本不值一提的绘画爱好,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我居然鬼使神差答应了凯厄斯,下个月月末和他一起去沃尔图里的画室看看。

好吧,去沃尔图里的画室看看。

难以置信地拿起那张烫金卡片,反复摩挲着上面接近印刷体的文字,这种随口一说的话为什么真的会有人记得,谁不知道下次再说就是后会无期的意思,可是他居然真的当真了。

再看看这些矫揉造作的信封与卡片,你就会明白那个家伙不仅当真了,而且还把这事弄得特别郑重其事。

这些都是什么,散发出香水味道的信纸以及贴着金箔的卡片,是我与外界隔绝太久以至于跟不上时代潮流了吗,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十五世纪吧?我是不是还该庆幸把这些东西塞给我的是凯厄斯本人,而不是某只心高气傲的猫头鹰?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凯厄斯随便和别人去个什么地方都这么郑重其事吗,对仪式感的追求也不该到这种程度。不过是去沃尔图里的私人画室,又不是去国家级限制博物馆,他送来一张如此正式的邀请函是为了什么?

人傻钱多。我最终下了个结论,忍不住又将信封凑近鼻子,仔细闻了闻上面淡淡的香水味,指甲抠了抠信封上的烫金字,一点闪粉也扣不掉。这一定就是人傻钱多,挥金如土的暴发户行为,又或者是庄园主家的傻儿子什么的。

永远也无法忘记凯厄斯将这信封给我时候的情景,那是这一周星期一早上,阿罗在审判厅召开的例会结束以后。凯厄斯那天其实是缺席了,当然你不能因此就认为他是睡懒觉睡过头,因为我们都清楚吸血鬼是不睡觉的。

但他来与不来都没有任何区别,反正每次例会都是阿罗在慷慨激昂地讲,马库斯则从头到尾都眼神迷离地发呆,只在偶尔阿罗转头象征性询问他意见的时候,很给面子的配合着猛点头,但德米特里说他是在打瞌睡,马库斯的精神状态是沃尔图里永远的谜。

至于凯厄斯,他既不开口讲话也不为阿罗的演讲小鸡啄米,他就坐在那把象征着权力的宝座上,抬高下巴用阴鹜的眼神恶狠狠将所有人从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活像大厅里站着的人都欠他百八十万的穷凶极恶。

很少有人能受的了那种阴暗的眼神,怪不得所有卫士都在开例会时站得笔直,我怀疑这种笔直小部分来源于训练而成的习惯,大部分则来源于被瞪到心慌的僵硬。

所以其实凯厄斯不来我们还自在些,好吧,最起码我觉得自在些。自从上次去看安娜跑回来的路上遇到凯厄斯之后,我就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这是又一种很微妙的情感,很难用语言形容解释。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于给认识的人贴标签,就像超市里的商品,必须要明码标价,放对位置,才能让顾客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放心挑选,不至于出现弄错价格而导致的尴尬与窘迫。

德米特里是热情的朋友,菲利克斯是友好的朋友,简和亚历克是不那么亲近但还能混个面熟勉强相处的同事,如此种种。

这样的分类会帮助你在遇到问题时,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正确的选择,可以找谁帮忙,不要轻易招惹谁,谁的点子更多,谁只会和你一起干着急····

但问题在于,现在手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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