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财子(上)
脸肿,东歪西倒,滚落地上,嘴角直冒血。
「好啊,翅膀长硬了,胆敢欺骗老子,不要命啦!」
李旺财忍着剧痛,狼狈地爬起身,跪拜在鹅卵石的地上,心里暗忖,总有一天俺定会踩扁这老乌龟,老厌物,一洗奇耻大辱,嘴上却委委屈屈,呜呜咽咽,连连求饶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黄天在上,日月为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犹如再生父亲,厚爱难报,小的敬之、仰之,怎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欺上瞒下之事?!」
「哼哼!别以为能隐瞒得住,纸乃是保不住烈火,之前曾闻小子被叫去捧荷花,事后还招来太医就诊,没贵人明里暗里相助,咱们这些阉人怎生有人眷顾怜惜?小贱人说是不是?」
李旺财当然不可承认啦,再次连声矢口否认。
老乌龟再冷哼一声,用尽平生力气当胸飞踢了李旺财一脚,让李旺财血气上涌,肋骨快断掉了,阴阳怪气道:「有人通风报信,说有一名小宫女时不时来找小贱人,身边还时常携着一名叫春花的小宫女,她还赠你许多金银财宝,意图替换这根簪子,可你没轻易归还,三番四次找借口婉拒,是否有此等事儿?」
李旺财心下大惊,冷汗直流,暗忖,万万料想不及一切算计阴谋光景均在老阉人眼里!心里!想必,适才一番话乃是小打小闹的试探!
老乌龟狡猾一笑,流里流气道:「看来,龟孙子已知这名小宫女的真正身份啦,这才千防万防老奴呢。」
李旺财心里倏地一大跳,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继续垂首不语,原先乃不知的……但禁不住……那一日荷花池里远远惊鸿一瞥……乌云迭髻,香墨弯弯眉,胭脂淡均匀,身上层层迭迭的锦衣华服,思来想去,左思右想,也不可是普通的低贱宫人。
「下次她若再来,谨记捎人带口信给你李爷,老奴可要躲藏暗处,好做一番偷窥,瞧瞧是不是真的金枝玉叶。」
老乌龟老谋深算,也想要分一杯羹,李旺财千不愿,万不意,皆因这老乌龟卑鄙无耻、下流贱格,平常欺软怕硬,贪婪成性,好事他都全占,吃亏全由旁人替代,便宜利益给谁不好,也好过给他!
「这簪子极为贵重,师父怕你粗手粗脚,不慎弄坏摔就糟了,暂且由师父妥帖保管吧。」
老乌龟先下手为强,不等李旺财拒绝,便放话离去了。
李旺财不忿地跺脚,苦苦思量,却无可奈何,之后三番四次都不曾将小宫女前来的消息通晓老乌龟,惹得老乌龟,积累记恨日深,万分不满,暗自雷霆大怒,谋算扳倒一城。
即使如此,李旺财还是再接再厉,找来其他小宫女来戏弄欺骗老乌龟,企图瞒天过海,桃李代僵,怎料事迹暴露后,老乌龟找人狠狠狂风暴雨虐打李旺财几顿,弄得李旺财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差点骨头都散掉,命都没半条了。
李旺财寻思,欲要掌握主动权,该化被动为主动,应主动出击,于是煞费苦心,花样百出企图偷回簪子。
可惜,每一回都被李英洞察识破先机,还要遭一回罪,受一回苦,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也被李旺财成功盗回,藏于□□花丛暗处,无人知晓。
可惜,避开一祸,尚有千千万万祸,避了烈火,还狂风大浪,飞沙走石,老乌龟偷走了簪子,便撺了一大堆大大小小,见风使舵的太监,再次将李旺财暴打一顿,上次伤员还未痊愈,今次又再遭罪,李旺财这条命实在坎坷悲催啊!这次下手更狠,简直往死里打,将李旺财打的屁滚尿流,不但痛,还臭!
李旺财吸取上次的经验,死死摀住自己的脑袋。
俺还没享受过一星半点的锦衣玉食,画阁珠楼,婢仆环绕等奢华日子,不可折在这儿!
终要一日,俺定要狠狠踩在这里人的头上,将受到的欺辱凌虐十倍百倍一千万倍偿还!
那些对李旺财拳打脚踢的人忽一哄而散,李旺财正疑惑不解,颤巍巍想要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朦胧之间,好像有人落井下石,抛扔东西去砸李旺财……但又好像很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
李旺财想转身回头一观,奈何浑身无力,如灌铁铅,直至恢复力气尚且恢复时,才瞧见那一张正正方方的香帕,内心顿时一悸,如同一股暖流充入心扉,当然仍有一阵子的尴尬难堪,丑态都被人看光光啦。
李旺财委实舍不得使用香帕,遂用半脏半净的蓝袍宫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擦干身子,垂首凝视手中的帕子,其丝绸顺滑,绣功精美,栩栩如生,并非普通的凡品,到底是何人大发慈悲?
那件事后,李旺财日思夜想,找来寻去,想挖出当日的善心贵人。可惜,宫殿里贵人主子甚多,如同浩宙繁星,委实难以寻找。
直到后来的某日,当时李旺财已在公主手底下当值半年多了,时日和资历都不浅,帮忙搬迁东西对象之时,弄得满头大汗,浑身灰尘,公主毫不嫌弃,从翠袖中取出洁白锦帕替李旺财细细擦汗,李旺财才当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