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忘川彼岸

兄将锦囊抛扔过去，出声道：「彼岸城隍土地。」

老者接下，出声道：「晓得，众位客人请快快上船，半柱香后便是十年一次的潮涨，万分危险，不宜行驶。」

我们三人立马上船，老者大喊道：「请坐好，开船了。」

老者用桅杆一撑，身姿乔建，一叶小舟快如电，乘风破浪冲击前方。

风头如刀面如割，我趴在掌心，险些被风掀翻，幸亏小女孩眼疾手快将我捞回来，未免重蹈覆辙，将我放入衣襟，好生收藏。

我扶住脖子，手下肌肤，凝脂玉白，温热软绵，不由得脸红，暗忖男女授受不亲，莫非如今这小身板，连男人也不是了？宝宝才无所顾忌，将我放入来？

正胡思乱想，为了避开尴尬，烈风中，我不由得出声道：「适才仁兄交给老者，乃是何物？应该并非阴间纸钱或人间纸币吧。」

原本想自言自语，八卦一下，不料仁兄处处留神，耳听八方，一听见我的疑问，十分体贴回答道：「那里面装着乃是是是非非，老者一辈子待在忘川，等待有缘人摆渡，万古不变，苦闷无聊，不可上凡间或其他地方休闲玩乐，只好接下客人所赠的报酬，好消闲解闷。」

我彻底无语了，原来不仅是俗人要八卦是非，连鬼魔妖精也八卦啊！这吃瓜的精粹，简直古往今来，无一幸免啊。

我好奇之心的火焰熊熊烧起，死头临头，也要发挥吃瓜精神，热切问道：「我能否见识见识？」

老者一边摆渡，一边呵呵笑，摇摇头道：「那是缭乱多种杂声，蕴含七情六欲，人生八苦的诉求，若非心神镇定，修为醇厚者，不慎听闻了，乃七孔流血或脑浆爆裂而逝。小客人身负重伤，宜静心修养，不可听闻。」

我无奈，只得打消念头，用生命吃瓜，也太不划算了。

旋即又萌生另外思绪，笑问道：「我如今方才忆起一事，宝宝乃是萧霁月师父，那岂不是传闻中大魔女？大变态？听闻你喜棒打鸳鸯，见不得人间圆满美好，连鸡鸭鹅也拆散，真想听听你昔日的手段，如何层出不同，让一对情人劳燕分飞……」

八卦的精粹是，永远不仅关注一件事，要三心两意关注很多件事，才能吃出不同的滋味！嘻嘻嘻！

心里想得津津有味，但却越说越小声，我忽意识到祸从口出，无端端将真心话，脱口如此，不惹仇沾恨，才奇怪啊！！！

我垂头，不敢直视小女孩，生怕直接觌面承怒火，不料小女孩神秘一笑，焉有荣幸道：「你可知，人性最受不了挑战和设计逼害？仅巧施小计，大罗神仙也难逃免！」

我不寒而栗，果然宝宝不能用常理推论，明知好奇心会害死猫，可惜抵抗不住，只得揣揣不安道：「愿闻其详。」

小女孩笑容灿烂，如春日繁花，骄傲道：「情爱之事，可谓脆弱至极，略施小计，便破镜分钗！乃至于，甚少需吾亲自出手。千年间，本仙亲自出手之案例，屈指可算！皆是教里的徒子徒孙为哄本仙开心，而自告奋勇。」

我一愣，「如此，宝宝竟没拆散过别人的姻缘？」原来皆是坊间误传？

小女孩笑瞇瞇道：「非也非也，本仙身负义父之名，岂可违抗？每二十年，本仙皆会亲自出马一趟，譬如将两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捉住，同抛扔万丈深渊之下。那处寸草不生，鸟不生蛋，连水源也无，唯有蛇虫鼠蚁众多，夜夜啃咬他们的脚趾头和头发头皮，再饿上三四天，随后本仙现身于他们眼前，告诉他们若和离，便能立刻得到肉包子和离开这鬼地方，无一能避免反目！」

我目瞪口呆，暗忖这恶趣味……

这魔教不杀生，不灭灵，唯有砍断愚人情缘！其心可毒也，断人子孙后代！难怪，凡间闻魔道，皆咬牙切齿！

但、但但、越听听……好玩，我也想想参与一份呢，嘿嘿嘿，我果然是黑心狗，深得阴险狡猾的精粹，不是一家门不进入一家店！宝宝，我们果然是最亲密的家人啊。

忽船猛地一摇，强烈撞击将我甩至半空，幸亏捉住了船沿，不然葬身水鬼腹中，小女孩瞪视了我一眼，伸手接过我，「发甚至呆？干嘛不紧攥住？若掉进入里头，简直大海捞针！」

不料一言成谶，我不知何时受伤了，正想爬上小女孩的手掌，一滴血从手臂上飞出，滴落了忘川之中，瞬间如火上浇油，泛起滔天巨浪，风声呼啸，翻船跌海，惊呼尖叫，无人幸免。

我目瞪口呆，我血竟有如此威力？为何无人告诉我啊啊啊啊啊！

众人在茫茫忘川水中浮浮沉沉，而我则如沧海一粟，纵使闻见众人吶喊呼唤，想要回应，也细如蚊呐，无人听见。

想要浮游过去，却力量甚少，眼见距离越来越远，如天各一方。

忽一阵浪花翻滚而来，我直接溺水而昏，不省人事。呃……我要改称呼，我不是黑心狗，是而是一条多灾多难的狗！汪汪汪！

等醒来时，才惊觉自己身处沙岸，衣衫湿透，沙粒沾身，如落汤鸡，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