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大黑条登台?
唱戏这精髓,当然少不得花旦、武旦、老旦和花衫等角色,有如此种种,无论是歌赞帝皇将相或千颂才子佳人、描写市井庶民,才可精彩绝伦,绚丽多姿,教观者拍案叫绝!
纵使我深居闺阁,也深切明了这个真理!
为了一洗克夫屈辱之骂名,我熊心烈焰,誓绝寻访未婚夫,好好歌谱一曲千里寻夫、情深似海、生死相许的柔情蜜意的戏码,好教那些幸灾乐祸、搬弄是非的仙魔鬼怪无话可说!
除此,还可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好游历一番世间繁华,真是出行有名,欢乐耍废!嘻嘻。
这几日我玩的不亦乐乎!看尽白日万里长街的人声沸鼎,夜间琼楼玉宇的缓歌慢舞凝丝竹;深宫旷怨久,欲妆临镜慵;将军金甲夜不脱,战场白骨缠草根;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百感交杂!
忽尔,看多了凡尘百态,便想游历山川秀美,洗洗疲惫的眼睛!
遂随意降落一处人迹罕至的皇庄,树木扶疏,奇花异草,山水隔绝,自有一番天地!纵使与四季如春的鸟族百花谷相比,也毫不逊色!
我肩上的鹦鹉欢快道:『主人,你终于想起要下凡寻夫么?委实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一言惊醒梦中仙,我凤体大颤,此处不就是金龙负伤,堕落凡间的推算范围之一么?
鹦鹉目光鄙视道:『难不成主人早就将此念抛掷脑后?』
我故作镇定,以锦帕掩唇,轻笑道:「本宫当然念念不忘,这不就不惜万里东奔西跑,寻找一线生机,盼与夫婿团圆么?不过,此地东海龙宫的海兵水将已寻,千遍万遍,本宫才另辟途径,不辞劳苦,去凡间走一趟!」
我的仪态万千,端庄典雅,仙善心美,好女仙的典范可要随时随地维持,即使面对自家灵宠也绝不可露出破绽!
穿花越草,我一边将鹦鹉诓得一愣一愣,一边不忘好好欣赏这大好风光!
忽脚下有一异物,低头细看,野草生间,略露黑漆漆几圈,好像金刚圈,体宽如蚯蚓,皮若铜铁,长似麻绳,甚是怪异!
「岂可随意扔废置之物?毁此处优美胜地。」我不禁怒嗔,甚有公德心捡起黑麻绳,准备转移荒地丢置。
岂料这大黑条乃是滑溜溜活物,触手冰凉,重若千斤……我……我……可悲可叹,我搬不动……呜呼……
甚至来不及施法,黑长条早已睁眼,敌意凝视,唬得我毛骨悚然,花容失色!甚是连身子也动弹不得!不不不,应该说,是眼前这黑长条法力高深,不动声色对我下了定身咒!
而自家灵宠早已大难临头,疾飞逃离,不见鸟影!
黑长条赤目露凶光,阴险毒辣,杀意纵横,威压四溢,上下打量我,还隔空凑近细细闻,宛如看待零嘴,似乎从何处下嘴好!
咫尺之间,鼻尖全是血腥恶臭!此黑长条乃是真正杀人如麻,浑身煞气,邪魅森然,与我自身仙气相冲,刺得我四肢生疼,冷汗直流!
呜呼!~我只是想要寻夫,不当寡妇而已,为何要在此处折了?
寻夫?金龙?长条?负伤?莫非金长条负伤烧焦,成为了黑炭条?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茅塞顿开,快速扫视黑长条,只见一根翎羽挂在他脖子上,那是订亲之时龙凤交换的信物,我刚出生的翎羽,遂大惊,悲喜交织道:「夫君,妾身风尘仆仆寻访多日,不惜攀山涉水,如今见你平安无事,委事可喜可贺,苍天保佑啊。」
黑长条赤目的惊疑之色一掠而过,转眼即逝,随后瞥见我目光在他脖子上流连,遂沉吟良久,尤其顶着黑沉沉长条形态,并无人脸,神色难辨。
可聪慧如我,几瞬之间,我依旧悟了,懂了,知了……我俩素未谋面,仅有一纸婚书,确实无凭无据,难以令人信服。何况妖心难测,若有歹徒假意冒认,以图弄假成真,米以成炊,一跃成为东海龙宫未来的女主人,不慎中计,颜面何存?
我一向善解人意,务求成好妻子,好情人,好女子,三从四德自不必说,为了不过于迂腐无趣,御夫之术没读过万,也有过千,该懂的自然懂,不该懂得,也知不少。
此时此刻,正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立马示好,坦言介绍道:「夫君,不必狐疑,妾身便是鸟族公主吕幽绝,字饮悦,前几日乃是咱们的大喜日子,不料奸妖来袭,你虽英明神武,奈何抵不过敌暗我明,不慎负伤堕入凡尘,妾身日夜忧心,寝食不安,遂下凡寻访。」
也许我的巨细无遗解释了他重重疑虑,外加暗藏润物无声地称赞他,高贵的一颗男人心得到从未前有的满足,遂沉吟半刻,好以闲暇地慢悠悠吐出冰凉的人语,「哦~原来是贤妻啊,」
我笑颜如花,脸颊飞霞,纵使面对一条细长条,也能语气真挚地狂赞道:「今日初见,夫君真是一表人才,才艺双全,绝世无双,得夫如此,妻复何求?这段佳缘得以结合,委实三生有幸。」
礼多人不怪,想必称赞也是如此,何况如今我为鱼肉,自然更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