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谢迟这是要做什么,但系统也没有向虞千鸢请教的打算,它就像一个无情的记录机器,默默地见证着谢迟所有不为人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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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只休息了一天,便收拾行囊再次启程。
这次前来宗门求助的是坐落在琴州最外围的清塘镇,因为靠近陆地,倒没什么海里的精怪妖兽来侵扰,多的都是些邪祟鬼怪。
谢迟仔细看过有关于此次委托的相关信件,来信人称自中元节过后,清塘镇怪事频发。
原本只是有些人在夜里忽然醒来,听见屋外有女人的幽幽哭泣声,胆大的点了灯出去一瞧,却是什么都没有。
又过了两日,那女人的哭泣声升级成了敲锣打鼓的送嫁声,而这次不再只是声音吓人,有人亲眼见到了一支送亲的队伍。
闺阁女子出嫁送亲都是在黄昏时分,可从未听说过谁会在夜里送亲的,还搞得这样渗人。
那晚刚巧有个木匠约了朋友去酒馆不醉不归,尽兴过后,俩人勾肩搭背地一齐回家,刚巧撞上了这支送亲的队伍。
木匠远远瞧见那顶红轿子和轿旁敲锣打鼓的一干人等,醉醺醺地跟朋友玩笑,说要上前去讨要喜钱。
俩人当时都是不太清醒的状态,酒壮怂人胆,还真就这么凑上去了。
可离得近了他们才悚然地发现,这哪里是一队送亲的队伍,明明是一群涂着红艳嘴唇,面色惨白的纸人!
要换做平时,这俩人早就吓得屁股尿流了,可当晚不知怎么的,看见这几个纸人纸娇子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刚刚那些热闹的鼓声乐声是从哪儿来的,竟然还敢对那几个纸人动手。
纸人轻飘飘的,在二人的胡乱撕扯下很快变成一团纸屑。
木匠越撕越兴奋,把目光转向那顶猩红的喜轿,心里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轿子里不会坐着一个纸新娘吧?
想到这里,他不假思索地朝那顶轿子伸出手去。
只是他的手还未碰到轿子,手臂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他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隔天有人在某块坟地外看见了晕死过去的木匠二人,木匠的右手不翼而飞,而朋友醒来后,更是疯疯癫癫,失去了神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镇上的人再也不能将其视作简单的闹鬼。
而最终让他们前来求助的还是在木匠的事情过后,一户姓朱的人家在半夜忽然听见自己家外有人敲门。
那敲门声非常有节奏感,就像是有人站在门外,用脑袋不断地磕门一样,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家的人全都被这动静吵醒了,有人试探着问了句外边的人是谁,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不说,反而使那撞门声更加急促了。
就算是再结实的门,一直这么撞下去也有被撞坏的时候,无奈之下,朱老汉只好壮起胆子去查看。
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被吊死在了自家的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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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向师尊与师姐告别后像往常那样离岛上岸,穿过各个小镇来到清塘镇,包袱尚来不及放下,先找人问了路。
小镇的人口并不多,朱家的事又那样骇人听闻,谢迟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门口挂着白灯笼,俨然在办丧事的朱家。
谢迟一点缓冲都没有,找到了朱家的人直截了当就说想要看一看朱老汉的尸体。
家中话事的是朱老汉的妻子陈氏,她将谢迟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模样年轻,看上去却十分沉稳,加之身上所携带的佩剑一看就不是俗物,当即不做他想,将人领进了灵堂里。
灵堂内守灵的都是朱老汉的孩子与几位亲近的几门亲戚,听说谢迟是天鹤宗派来的仙君,纷纷起身行礼。
谢迟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站在棺边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人身上:“这位是?”
陈氏还未来得及上前解释,那道身影就转过身来,非常随意地朝谢迟拱了拱手:“承蒙仙君过问,在下箫余,就是个闲散小道,偶然间路过此地,听闻朱家的事情,来帮忙做场法事超度一番。”
谢迟朝他点点头,将视线收回。
箫余笑眯眯上前:“敢问仙君尊姓大名?”
谢迟没有搭理他,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俯身查看棺内死者的情况。
这一看,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