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换谁不难受呢！你让她出够气不就好了！男人最重要的是一心一意！”江晚自然不知道，她那天不过是做戏骂了谢长澜一句，就能让肖韫生出这么多联想。

出气？谢长澜想，他已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他不知道，如果没有江悦，江晚是不是早已和他解除婚约。江晚不喜欢他，留着他不过是为了恶心江悦而已。如果他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那江晚是否还会把他留在身边？

至于江晚心里有他？简直是无稽之谈。

年少时，他确实也曾爱慕过江晚，十四岁筑基大圆满，天问宗的天之骄女，太阳那般耀眼的存在。他也曾艰难跋涉，披荆斩棘，不顾别人非议，忍受他人嘲笑，努力靠近她，谁不喜欢太阳的光辉呢？修真界多少青年才俊梦想中的道侣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他的心意一直是卑微渺小的，失去父母，失去宗门庇护，一无所有。努力那么多年依旧是练气期，连金丹都修不出来，寿命不过短短几十载。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江晚？

后来，桑落去世，他发下心魔誓，是真的愿意照顾江晚疼爱江晚一辈子。可惜，江晚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些年的折磨羞辱，早已让他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他以为他能带着江晚走出苦痛，给她温暖，可江晚从来不需要他的关怀温暖。

他也曾因为江晚的误解辩解，可是无论怎么做，江晚都认定他对江悦有意，他也曾回避江悦，可是回避只换来江晚的猜疑甚至无视。没有江悦，她可以一整天都想不起他。就像现在，翠竹峰闭峰，没有江悦，他在江晚眼中和空气没有什么区别，她甚至不屑于羞辱他。

谢长澜再清楚不过，他不过一枚棋子。棋子没有作用，就什么都不是了。要么被丢弃，要么被折磨后再丢弃。

谢长澜闭了闭眼，其实他还是有点犯贱的。他居然庆幸江晚没有一开始就丢弃他。

他见过她最好的样子，也见过她最坏的样子。他对江晚的感情，复杂得自己都说不清。他恨江晚吗？恨的，他恨现在的江晚。他爱江晚吗？爱的，他爱曾经的江晚。可是比起这些，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专情长情，恨自己不够狠心。

再深的爱再真的心有什么用？真心被践踏，爱意被碾碎，他只能把心藏起来，收拾起那些卑微的爱意，那些留在过去时光里，留给曾经的江晚的爱意。

肖韫让他体贴江晚？他的体贴只会让江晚恶心，哪怕他靠近江晚一些，她都会流露出厌恶的表情。现在他只希望江晚对他再坏一些，再狠一些，把他的心彻底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