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浇油
萧老也听到了陈母的话,直接下车,走到陈母身边,劝解道:“笙笙,你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一声久违的笙笙,犹如一道惊雷,让陈母愣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侧头,确认再三,才认出了萧老,直接转身回家,不多时拿着扫帚出来,往萧老身上招呼:“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打死你。”
她一面打,一面数落着这些年的委屈,说着说着,已老泪纵横。
警卫员和司机都上前拦着。
陈秋阳听见声音,和他媳妇周红梅一起出来,拦着陈母问:“娘,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打人。”
这人穿着军装,身上有四个口袋,还开车吉普车,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他们惹不起。
他娘倒好,还拿起扫帚打人。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陈母被儿子儿媳拦着,不能打人出气,扔下笤帚,指着萧老:“你滚,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萧老不知所措,上前两步,轻声询问:“笙笙,你到底怎么了,当年我接到你们去世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什么去世?”陈母愤怒,“你胡说八道,你才去世了,你全家都去世了。”
冯雅娟见事情要露馅,忙出来打圆场:“笙姐姐,老萧当年打了胜仗去找你们,可别人都说你们死了,你看这误会,太大了些。”
陈母皱眉,盯着萧老问:“不是你让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说你对我没有感情,要另娶他人,一会儿死了,一会儿送信的,哪件事才是真的?”
萧老解释:“我从来没送过什么信,你确定信是我写的?”
“你的字迹,我能不认识?”陈母冷哼,又看到了吉普车,怒从心起,直接抓住萧老的衣领,“是你,是你开车撞了我的女儿,你赔我女儿的命,你赔我。”
想到女儿倒在血泊中的模样,陈母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萧老总觉得处处有问题,又问陈母:“你确定,是这辆车撞了你女儿,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车从来不外借,只有马雅娟借过两次,一次送女儿去医院,一次送儿子去相亲。
“就是上周三。”陈母说。
那天发生的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忘。
萧老微微眯起眼,看向冯雅娟,这一眼让冯雅娟心惊胆寒。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带萧老过来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痛得她无法呼吸。
那封信是她让人送的,谁能想到秋念笙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燕京。
或许,她不该设计陈家人,装作不认识多好。
燕京这么大,有些人一辈子未必能碰到。
冯雅娟如此一想,越发后悔。
萧老嘱咐司机,让他带冯雅娟回去,他要留下了解一些事情。
司机不乐意,怕萧老有危险。
萧老道:“行了,小王留下,你们都回去,这燕京哪有那么多坏人。”
有句话他没说,坏人或许一直在他身边。
只是伪装得太好,他没有察觉而已。
冯雅娟想留下,被萧老一个眼神看过来,顿时歇了留下的心思。
“你们叙旧,我去别处转转。”说完,她带着司机离开。
萧老不是一般人,在战场上厮杀,建国后能成为某军区总司令,在燕京有一席之地,嗅觉比一般人敏锐。
只通过简短几句话,他就锁定了目标。
当年送信的人,很可能是冯雅娟。
设计他儿女的人,也可能是冯雅娟。
她为什么这么做,萧老大概猜到了一些,却有些不敢置信。
笙笙是她的朋友呀,她怎么下得去手?
她也是有儿女的人,还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怎么会做出那等丑事?
了解情况后,萧老沉默半晌:“我会给你和孩子们一个交代。”
陈母不是个傻的,见冯雅娟站在前夫身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我希望你能公平公正,不要让我和儿女们失望。”陈母平静道。
“你放心。”萧老看着对面的妻子,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想问的话,“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再苦再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儿女们幸福,她就知足了。
送走萧老,陈母把自己关在屋里良久,沉默不言。
陈秋阳夫妻吓坏了,劝也劝了,说也说了,陈母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周红梅有些害怕,对陈秋阳说:“要不,你把大哥请回来。”
大哥是那人的儿子,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于是,陈秋阳去了燕尾胡同大杂院沈家,将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