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
某平行世界,U国,广城
九月的阳光和煦,带着丝丝温凉的风吹拂过小院藤本月季的粉白花苞上,果味儿的花香溢了满院。
忽闻,里屋传来奇怪的声音——
“癫女人,又菜又爱喝,跟八爷喝都要养鱼,菜得跟狗一样,还把八爷罐那么猛,害得八爷贡献了一晚上的尊享曲目,天使嗓都给唱哑了,狗兄,我们干脆血书那个癫女人改名菜狗算了……”
那声音就像公鸡打了一晚上的鸣,暗哑且急促,忽高忽低地难听至极。
“汪!”
“鸟爷又没说你,啊,对不起,鸟爷把你的种族给忘了。”
“汪汪!”
“都说对不起了还不行吗,你是不是玩不起,完了完了,看来又癫了一个,这个家要垮啦,得亏鸟爷撑着。”
“汪汪汪!”
“你别逼逼了,怪不得那个癫女人叫你蠢狗,不知道你狗声很尖锐吗,你要是吵醒她了,她非剁了你不可。”
“嗷呜呜呜呜~”
只见,通往满是植物的小院窗户,可以看到里屋的情况——
一只乌漆麻黑的鸟类,立在客厅中央的沙发背上,用喙梳理身上那几绺白毛,又低头观察沙发上四仰八叉的女人,向蹲在沙发旁虎视眈眈的大狼狗吐槽,“这癫女人的睡姿像条咸鱼,怪不得找不到男朋友,你说是吧,狗兄。”
“你再这样侮辱汪的主人,汪就对你不客气…虽然有那么点道理。”那只黑背大狼狗出于护主本能呲牙威胁鸟,转念又想,莫名认同甚至点了点头。
“很有道理吧,你且听鸟爷说,趁那癫女人还没醒,我们收拾收拾赶紧离开这个家,在她身边实在太危险了。”鸟爷想起昨晚被她那样……鸟身不自觉抖了几抖。
时苒觉得头痛欲裂,耳边不时传来叽喳喳喳的说话声,让她烦不胜烦,又是那只臭乌鸦在制造噪音。
“狗……呃。”鸟爷将出的话嘎然而止,仿佛被命运的主人捏住了七寸。
它对上一双充满愤怒的杏眸,小黄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急转,“今天的天气真好,您且把手松松,让我去捉个虫?”
“死乌鸦,又背地里说我坏话了,是不是?跟个公鸭嗓一样,吵死人了。”时苒紧咬着后槽牙,头晕脑胀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才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你见过有本鸟爷那么帅的乌鸦吗?”鸡头被人攥住命脉也不忘为自己正名,气得浑身都炸了,圆圆的像个小煤球。
woc,简直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它明明是只帅气威武且血统纯正的八哥。
时苒反而乐呵了,转头问鸡公,“鸡公,你说鸡头是不是乌鸦?”
“汪汪汪!”是是是是!
鸡公兴奋地甩着大舌头,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看到鸡头那憋屈样,它就特别畅快。
“是吧,鸡公都说你是乌鸦了,你还在狡辩什……”
时苒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话头蓦然卡壳了,她坚硬地转头看着鸡公那熟悉的狗脸,以为自己幻听了,小脸对着鸡公满是惊惧,“你刚刚说人话了?”
“汪汪汪汪!”你昨晚喝傻了?我明明说的是狗话!
鸡公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她,而时苒准确听懂了它说表达的意思。
卧槽!!!!
时苒把鸡头甩了出去,鸡头顺势往鸟架上飞,恨不得变成超大号翅膀,扑棱扑棱地逃之夭夭。
这癫女人又要发癫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先给某个甩着大舌头的倒霉蛋来了一巴掌,“咦?不疼,果然是在做梦,笑死,狗怎么可能会说话。”
鸡公狗脸受到暴击,“你打的又不是自己,你疼个锤子疼。”然后,一溜烟跑到落地镜前端详几番,“还好没有毁容,不然狗界颜值又要下降一个档次了。”
片刻后,鸡公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对时苒循循善诱道,“人类,你应该找个男人纾解一下火气。”
不然它们可就遭罪了,今天打的是狗脸,不知道哪天她不开心,就要割它的子孙蛋。想到隔壁那个小熊熊,被主人骗去医院割蛋,抑郁了两个月愣是没有出过门,无端端就变成了太监狗,搁哪个大老爷们身上都是脸上无光的。
鸡公下意识地夹着尾巴,面对它主人的那个殷勤劲,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时苒喜欢这个梦,所以她掰过鸡公的大狗头,望进狗眼睛里的自己,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
“汪!”听得懂啊!
鸡公歪了歪狗头,粉红大舌头斜吊了下来,怔怔然望着主人,狗脸愕然。
它觉得和主人的沟通很顺畅,虽说平时能略懂主人的话,大多数也是不理解她要传递的信息,如今好像打开了人类语言的任督二脉,全然听懂了。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鸡头在鸟架上忘情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