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一次
傍晚时分,成星璆的车子抵达半山别墅之时,远烨已经不在这里了。
当成星璆下车时,护工一脸为难地,老早就站在门外候着。
成星璆立刻察觉不对劲,“远烨人呢?”
“有一位姓慕的先生,把她接走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说明?”成星璆表情隐隐有怒气,但他忍住了,只扯了扯领带。
护工斟酌着说辞,“是远小姐自己主动要求的,离开。对了先生,她还在餐桌上留了一封信。说是让您亲自拆开看。”
成星璆快步回到餐桌前,桌面上赫然放着一个白色信封。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枚因为年久而白得发黄的纽扣。
再无多言。
成星璆却松开了手,面如土灰地将信封放回桌上。
“小张,远烨她还有多说什么?”成星璆不死心地追问。
小张内心替成总感到一阵窘迫,其实远烨真的什么话也没留给他。
但小张还是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仔细地想了想,说,“应该是没有了吧,大概意思是让成先生保重身体。”
小张很是忐忑:远小姐就不要怪罪我了,毕竟这个烂摊子实在不好处理啊。
听了这话,成星璆的眼神微妙起来,他摆了摆手,“你去将房间收拾整洁后,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成先生,我知道了。”小张松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三月末的镜山山腰,沿路的白玉兰一路盛开,转而又很快凋谢。
凉风送来满途的花香。
在这馥郁的花香之中,成星璆很是忧伤。
紧接着,属于猫咪饥饿的喵喵声更忧伤地传进了屋子里。
成星璆被动地去喂猫咪,想了想,还是很生气地对着小三花说:“没用的东西,连她都留不住。”
说着,用手拍了拍三花猫的脑袋。
小猫咪可听不得这种话,当下炸了毛,伸出粉白的前爪,“刷”的一声,一爪子踹翻了盛水的食盆。
成星璆见猫咪此举,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抓住了三花猫的尾巴,试图以此“要挟”,恶狠狠的话还没说出来——
就被小猫不留情面地一爪子抓伤了。
成星璆愣在原地,目眦欲裂,“你竟敢……”
小张刚好拿着包走出门,一见这场面,连忙上前,“哎哟,见血了。成先生,赶快去医院啊,拖不得。”
于是,只好联系司机回来,接他去医院打针。
打开车门,进后座之前,成星璆良心发现地看向仍然站在草坪边的小张,说,“你跟我一起走吧,到市中心路边把你放下。这里也不好打车。”
小张率真地呵呵笑着,“成先生,我们普通人都不打车的。”说着,指了指停车位旁边的闲置通道,“我电瓶车停在那里,很方便。对了,我帮您喂完猫,我再走。”
“那你自便。”成星璆颔首,维持得体动作,进了车内。
坐在车上,前往医院的途中,成星璆感觉自己很衰。
执掌高位,已经三年多了,他早就习惯于将一切牢牢掌控在手心的感觉。
而今,远烨再度出现,那种悲喜由别人带动的感觉又再度出现。
只不过,远烨好像已经不愿意再给他带来愉悦的心情。
喂完猫咪,护工小张等下班以后,站在路边,给曲越打去了电话,“曲助理,远烨已经离开别墅了。”
那段的曲越,声音听不出悲喜,“事情办妥了,我会给你一笔安置费。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在成氏集团的人面前出现了。到其他地方找个工作吧。”
小张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只要钱给到位,我说到做到。”
这天深夜,同市局领导会面,聚餐之后,成星璆带着一身酒气,坐进车内。
司机小李问起,“成总,今晚是回别墅,还是老宅?”
想起家中的沉闷,与独身别墅的清冷,成星璆犹豫了,“去……仙绮湖边的民宿楼。”
他猜,如果远家人没有发现远烨受伤一事,她应该会选择回到民宿,一个人待着。
果不其然,车子停在挂着“湖边之家”灯牌的楼下时,二楼某个小窗格正透出暖黄的灯光。
纱窗开着,有风舞动着帘子。
隐约可以看出,窗边的桌子前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似乎正坐在桌前翻动书页。
成星璆看了一眼手机,晚上九点四十分。
他点开了通讯录,从曲越那里查到手机号,正标着“小鸽子”的名字。联系人照片是四年前两人的合影。
这么陈旧而酸腐的标识恋爱主权的方法,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会自愿地沉溺其中。
没再多想些无关紧要的,他拨通了电话。
响了十多秒的铃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