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渊海
清朗的皎月之下是一片血腥的厮杀,一只只蛙妖被蛇妖绞困撕咬、吞食,痛苦的哀嚎声遍布在整座金云山上,空气中也充斥着被毒液腐蚀的妖尸的臭味。
“如愿了?开心吗?”金蜍儿半分都动弹不得,她断断续续冷声道,“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怎么?你不怕吗?”
蛇妖阴森森的笑着,吐着蛇信子目光带着异常的兴奋:“我们的目的?”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第一次在林幽相遇就不是偶遇,族里派我去是为了杀你呢!我不是你的朋友呢,金蛙妖主~”灵角蛇的脑袋贴着金蜍儿的脸,在她耳边痴狂的笑着。
金蜍儿:?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刚断交那会她就知道了,只是很疑惑结交快两百年,那蛇妖居然一直都没有动手害过她,所以她一直没搞懂蛇族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但此时,那只疯批话痨蛇精显然并不想立马解决了她。
金蜍儿假装震惊,伤心道:“没想到,竟然被你骗了那么多年,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
灵角蛇闻言先是一愣,眼底收了痴狂笑意,他沉沉道:“我们两族虽千年未战,但妖界!有和平一说吗?”
“三千年前剿妖大战,我们妖一族死伤无数,活下来的不过百妖,还要被人、魔赶到岭幽州这个鬼都不来的破地方,直至如今妖族才好不容易恢复点力量。”
“金蛙妖主你应该也知道,在这个地方妖太多可不好,食物都不够分呢,所以总要时不时死一波妖才行~”
“不过……”灵角喋喋不休中,还不忘收紧蛇身加紧束缚,随身化出一个白色的护盾。
转而又兴奋的笑着看着护盾外,一波又一波蛙兵努力拯救他们的妖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弱小无能的样子。
“你很快就不用考虑那些残忍的事了。”
“金蛙妖主…你真的变了。”
……
步步加紧的窒息感,让金蜍儿已经无法言语,她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偷瞄那个绿色的巨型光柱。
“沉霜之花”这是一种特别的妖约,只能由妖族的妖王来签订,契约有效期限内,一族妖如果杀死了另一族的一只妖,契魔将自动收割先动手一方的十只妖力相等的族妖的性命。
如果妖力相等的妖族人数不够,将自动兑换成妖力更上层的五只妖。
总而言之,谁先动手杀妖,谁就稳亏!
不过她还需要多撑会,等妖约生成才能死的不亏。
只是因束绞而断裂的妖骨正咯咯作响,痛感一遍又一遍洗刷她的每一处神经,金蜍儿的神智也有一些溃散,脑海中仿佛又看到了前生的自己。
是错觉吗?
忽然一袭白衣闪现入眼,哦,那似乎是她那正在举剑飞奔而来的大哥金武。
大哥同为化形后期,而灵角蛇妖刚刚才断一尾,大哥肯定打得过他!只是已经听不清他再喊些什么。
“金蜍儿你应该不想死的吧……”
……
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金蜍儿眼前一面漆黑,沉沉的昏死了过去。
**
末渊海。
午时,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正在下沉,天雷滚滚闪电间歇的明亮,狂风大作掀起层层巨浪。
东南方向一处半山腰上有几间在风中摇动的茅草屋,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急急忙忙从屋里拿出一颗蓝色的珠子,他来到门院前右手举珠,左手像是在凭空画着什么符咒。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山前山后山间坐,风来风去风中定,风去风来风中定。
如此三遍,他双手捧珠,将它放入院子里的一个水缸内,而后珠子泛着光成功悬浮在了水上。
顿时茅草屋像是被风隔绝了一般,任外面狂风如何躁动,茅草屋都安如座钟。
少年松了口气,转身收拾起了院内晾晒的干草药,这边刚收完,瓢泼的下雨就倾洒了下来。
“师父走的真不是时候 ,还好定风咒起效了,要不然等他回来家都没了。”
阿松站在窗前,看着后山的一片白、黄的小花接着担忧自语道:“唉,只可惜那些药草,要被风折了。”
正看的出神,忽然远处阴霾天空一道闪电之下,闪现出一道白色的光团,他看的很清楚光团里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阵白色的波光,从东西下落的方向散开,还带着一阵淡淡的清幽的气息,看样子是个不平凡的物件。
阿松心下十分惊奇,奈何师父临走前特意交代过他,不能一个人离开茅草屋太远。
因为这末渊海地处人界最边缘的地带,附近没有什么人不说,但不乏会出现一些魔、妖猛兽,或者不认识毒草也有可能。
第二天一大早上他照旧的挖灵草、晾晒,他虽谨记教诲,但到底是个小孩性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