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梅花一样清,江湖久矣熟知名。
在玉无香心中,少年轻狂四个字是为李相夷量身定做的,自从来了扬州城,李相夷终日不见人影四处奔波,只为了拉拢人脉,自立门户。
单孤刀似乎也有些事情在忙,玉无香无聊的坐在院子中,不知为何,她从心底似乎就很惧怕外界之事,因此许多时候都闭门不出。
近日李相夷与一女子走的颇为相近,在饭桌前,玉无香从单孤刀口中得知了那个女子的名字,叫乔婉娩。
其实玉无香躲在门后远远的望过那个女子一眼,听说那是江湖第一美人,乔婉娩身形绰约多姿,担得起这个名号。
每当单孤刀打趣李相夷与乔婉娩时,李相夷总会躲避玉无香含笑的双眸,避重就轻的给予答复。
玉无香觉得,李相夷应该很喜欢乔婉娩的。
他会为他摘折寒梅,也会为她红绸舞剑,说到那天的红绸舞剑,当真是名动天下,扬州城围观了无数的百姓、大侠,她在暗处看见了乔婉娩的笑,也看见了李相夷的傲骨风姿。
也正是那天的名声鹊起,李相夷同单孤刀组建起了四顾门,一个为天下正义发声的地方,集结了不少的同道中人。
那日,玉无香站在不远处,看着前方相视一笑的两位少年,李相夷还是一身红衣,阔声宣告:“今日,四顾门成立,掀红绸,添喜气。”
玉无香站在原地,笑着笑着,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她突然想起四年前,自己奄奄一息被捡回云居阁时,那时筋脉寸断,李相夷便尝试给她输送扬州慢的内力,却让她愈加虚弱。
那是李相夷第一次慌了神,玉无香止不住的吐血,之后连续三个月,她靠着汤药吊着命,直到自己慢慢调养好,那些时日里,李相夷每日都来陪她,跟她说当日发生的趣事,还偷偷给她买糖吃。
他还会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会保护她一辈子。
旧时的记忆与现在少年的影子重叠。
玉无香抹去了眼角的泪,默默的退场。
四顾门聚集了不少江湖忠肝义胆之士,李相夷与单孤刀招呼的不亦乐乎,谁也没人注意到,就在玉无香走出去的那瞬间,一个身影紧随其后。
......
玉无香走了数百步,她进入了一个巷子之中,待人还未反应过来,拔剑抵在跟踪之人的肩膀上。
她眯了眯眼,眼神不善。
“哈哈哈,当真是你?”
那人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双目瞪圆,狰狞的笑道:“主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没想到当日你侥幸逃脱,真是没死?”
玉无香蹙着眉,完全听不懂面前之人在说些什么。
谁知那人手掌聚气,一掌拍掉玉无香的剑,无香踉跄后退,哗啦啦的声音此起彼伏,撞到了身后堆放在一起的杂木。
她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血来。
“是我忘了,你中了泣血冤,怎么样,不能开口说话的感觉如何?”
玉无香登时起身,她扶着墙壁,用嘴型道:你说什么?
原来她口不能言,是因为毒发?
男人轻蔑地笑道:“怎么,你忘了这泣血冤的滋味了?这泣血冤啊,会在你身负重伤之时封住你的咽喉,让你无法被仇家问话,最后啊,含冤泣血而亡。”
“旬芜,你当真不记得一切了?”
旬芜。
这个名字传入耳中时,玉无香浑身一僵,来自心底的那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她捡起地上的剑,浑身止不住的轻颤,男人眯着眼高高在上的望着她,似乎很喜欢观赏她这副柔弱到不堪一击的模样。
“想不到当年主人亲自培育出来的蛊冢,现在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是忘了一切吗?哈哈哈,旬芜啊旬芜,我帮你回忆起来罢。”
话音刚落,一股肃杀之气趁风而来,玉无香招架不住,那股气被嵌入体内,她痛苦的躺在地上,十指死死的陷入掌心,不一会,流出血来。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凤阙的蛊冢。」
「不要想着反抗,旬芜,这个世间,再也没有比你更完美的容器了。」
「来人!将那些毒药与蛊虫一并放入她的体内!哈哈哈哈,全天下最特殊的至阳至阴之体,现在在我的手上,旬芜,放弃吧,为我所用吧。」
「你可知你为何身上有这么多的毒、蛊虫,却死不了吗?」
「因为,你生来便是最邪恶的啊。」
......
数不清的记忆涌入,玉无香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体内的毒素与蛊虫似乎有所感应,争先恐后的往她身上的脉络、五脏六腑里钻。
“够了...够了...”
玉无香殊不知此刻的求饶正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四年不曾言语,而当毒素冲开咽喉的那刻,她唇边的血往外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