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当然,最甜的喜糖,那是留给阿娩的。”
玉无香正欲进门时,李相夷的声音便已从殿内传出,她脚步微顿,而此时殿中的人也纷纷注意到了玉无香。
“见过无香姑娘。”众人起身,待落座后不知谁笑道:“这乔姑娘与门主终成眷属,不知无香姑娘可有如意郎君?莫不是......”
不知众人何时将目光齐聚在单孤刀身上,话不说满,引得不少遐想。
“别乱说,无香年纪还小。”单孤刀低低笑道。
“是吗?可我分明记得,无香姑娘只比乔姑娘小几月而已啊?”
众人哄笑,玉无香下意识望向那抹红衣身影,却见他把玩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门师兄妹,又怎能在一起呢?”李相夷突兀的声音响起,似喃喃,单孤刀面色一变,又很快掩盖过去。
“行了,在我面前编排无香与师兄,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相夷回过神来,他笑骂在座的人,递给玉无香一个微笑示意她安心。
汇谈结束后,不知谁提了一句:“听闻无香姑娘舞得一手好剑,不动分毫内力,便可三步取人性命,不知我等可有大饱眼福之缘?”
“你当我家无香是杂耍的戏班子?说想看便给你们看。“李相夷笑推了一把起哄之人,语气中确实不可分说的拒绝。
玉无香朝他们笑了笑,转身便一溜烟跑出了四顾门,她平日里不喜人多交涉,但为了四顾门还是常常出现,结束后,便会到附近的桃林之中偷闲歇气。
单孤刀近日送给她了一把新剑,据说选用了千年寒铁铸造而成,玉无香给剑取名为沧凝寒剑,她用这把兵器格外顺手,还没上手几日,便已经琢磨了一个原创的招式。
桃林内,少女翩然,剑如游龙,一招一式,自成气势,桃花纷杳飞落,些许飘至少女的肩头,又很快被风拂走,玉无香鲜少抛头露面,平日除了四顾门的亲信便没什么人见过,若说这江湖第一美人,与乔婉娩的柔骨清丽,角丽谯的妩媚动人不同,玉无香的气质是很难让人能说分明的。
人们最先注意到她时,不会是她的面容,而是她的身段,当年她一袭鹅黄裙衫初入扬州城,腰佩玉剑,明媚动人,却又如皎洁月色清冷,曾还引起全城女子争相买办鹅黄色布料。
玉无香正练着入神,一柄剑破空而入。
这是......单孤刀同沧凝寒剑一起铸造的刎颈?
李相夷?
玉无香退后半步,果然见到红衣少年,肆意张扬。
“无香,你我好久未曾比试,要不要试试?”
李相夷收回剑立于臂后,不等回复,便恣意洒脱的提剑上前,墨发在纷飞的桃花中飞舞,玉无香梨涡轻笑,挡住李相夷的一击。
玉无香里腕花翻,沧凝寒剑噌噌作响,仿若数不尽的雪花掷地有声,她中指为轴,食指为辅,剑锋在空中劈落风声,李相夷弯腰躲剑,侧身翻跃而起,剑气划地,腾空带起遍地花瓣,身形轻巧,可脚步却繁杂难辨。
玉无香笑眯了眼,想必这便是李相夷之前同她所说的婆娑步吧?
她愈加认真,刎颈似是无骨,险些几次将她手中之剑夺走,好在她存了警惕,屡屡躲过,四年前她便难敌李相夷,尤其是战胜血域天魔那年,李相夷狂的简直没边,自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与之交手。
如今,玉无香躲过刎颈的缠绕,她借力而起,手中的剑附寒霜,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两年未练,无香的剑法比我想的要精进许多。”
李相夷大笑,实力悬殊,虽没有打个痛快,但是让他不甚惊喜。
他跟乔婉娩练剑时,多半是漫不经心,陪之玩乐,碰上玉无香时,存了三分认真,也是在逼她打出更多的意想不到的招式。
李相夷收手,玉无香的剑离他喉咙不过三寸。
他双指并拢将剑挪开,背过手,语气中满是欣喜:“刚刚那招叫什么?”
剑法难学,自创剑法,难上加难。
李相夷自觉的伸出掌心交给玉无香,少女慢吞吞的写。
“寒花香?”
“寒花落尽踪无迹,唯有暗香寻梦来。”
李相夷笑叹道:“初以为柔弱不堪,易让人轻视,可其中内劲方正,极易扭转局势,好一个以柔克刚,寒花香......不枉此名。”
玉无香见他如此赞赏,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有的人掉以轻心,有的人严阵以待,并非无法可破,若是加以克制,这便是死招。”
李相夷剑出声传:“就像这样。”
玉无香后退几步,挡住飞来的剑,只是这一次,她的寒花香一直被压制得无法蓄力,剑刃打出的招式,比李相夷的刎颈还要软。
“无香,你且想想,若以柔不可取胜,还有何解?”
玉无香福至心灵,原本软趴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