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浮沉不揽,迎天下来客。
玉无香按住李相夷的手替他把脉,李相夷笑着轻推:“你何时会郎中这一套?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玉无香见他神色不似作假,只能微微叹气,她替李相夷拍掉身上的灰尘,理了理他面庞边的碎发,莞尔道:
“我出门时与师兄留字,想必他该担心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李相夷点点头,他正欲琢磨着如何将无香体内的秘密告诉单孤刀,好谋求护法。
待赶回四顾门时,单孤刀正领着四顾门一众人站在院外。
“师兄。”李相夷遥遥呼唤。
“师兄!”玉无香也学着李相夷招手,随后两人相视而笑,停在了他们面前。
单孤刀怔住,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无香。
纪汉佛,云彼丘,白江鹤,石水四人也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李相夷上前豪气的抱住了单孤刀:“师兄!我找到抑制毒素的药了!”
单孤刀还在发愣,玉无香笑着上前又唤了一声师兄。
只见身后的人俯身拱手:“祝贺门主,祝贺玉院主,夙愿圆满,洪福无量。”
“今日时候不早了,这算是四顾门的喜事,三日后,我欲宴请。”李相夷喜不自胜。
玉无香笑嗔了眼李相夷,全然不见单孤刀望向她的眼神。
众人熙熙攘攘的各自回屋,玉无香路过云彼丘身前时,脚步缓了几分,她默不作声的瞥了眼云彼丘,猝不及防的对视,男子显而易见的有片刻慌乱。
“玉院主。”他恭敬的双手抱拳,玉无香轻轻笑了,到底没说些什么,提步走进了房间。
当夜。
李相夷在玉无香的房间内与她探谈宴请的名单。
当哑巴当惯了,她总是下意识的牵起李相夷的手,逗得少年捧腹大笑。
“你再笑,我就不给你做糖吃了。”
李相夷很喜欢无香做的梨糖,清甜润喉,他常缠着玉无香做多些,根本不够吃,原本梨糖是无香自己给自己解毒利咽的,可从小被李相夷抢去吃了不少。
李相夷听到没糖吃了,立即恢复正色,无香扑哧笑了出来,她指了指请柬。
“不如,我们不发这请柬如何?”
李相夷偏头不解:“为何?”
“前朝史书曾记载,极乐之宴,那时人间华庭,名动天下,各界人士纷纷赴宴,共迎极乐。”
“如今,四顾门风头正茂,不少侠肝义胆人士投靠于此,可师兄,这普天之下,绝非只有善和恶。”
“并非站在光明之处的,才算作英雄好汉。”
“那些暗渊幽地处,总有些不愿与邪祟同流合污之人破土而出。”
玉无香轻轻说着,李相夷的呼吸愈发急促,他的眼中满是少年意气,耀眼的能将天地照亮。
“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宴开八方,临河置之,无高位临寒,四通八达,众人平起而坐,无长幼尊卑。”
“借机,来拉拢那些身不由己的能人之辈。”
“好....好!!”
李相夷拍桌而起,潇洒自如,少年眼底微红,是极致的兴奋。
“抛却江湖名声,不揽浮沉,迎天下来客。”
“就叫,却尘之宴,可好?”
无香笑着站起身,走到李相夷身旁,笑着点头,道了一声好。
......
那年的记忆中,扬州城共有两件事,引得万人空巷。
一是李相夷的红绸舞剑。
二是玉无香的却尘之宴。
有人相传,那日宴会,鹤汀凫渚,光晕堂璃,纂系于桌檐,末端挂金铃之音,万人举杯,觥筹交错,半勺月色,添酒回灯。
此后,再也没人能复刻那时光景,江湖也称为。
——四顾门绝宴。
当然,这是后话了。
......
距离宴会结束已过了一月。
玉无香通过这个方式名扬九州,四顾门正值鼎盛时期。
是夜,三更,少女虚弱的将自己团在被窝内,浑身都是刺骨的疼痛,比前几月更甚。
她张了张嘴,发觉自己又出不了声。
脑海中,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地狱中索命来的厉鬼。
「旬芜啊旬芜,你本就是邪恶的。」
「不要反抗了,你逃不掉。」
......
这个声音伴随了她整整五年,每月二十准时出现,她将毒发之事瞒得天衣无缝,就连李相夷与单孤刀都未曾察觉。
痛...好痛...
冒下来的汗都是滚烫的,她好似被人从热锅里捞起,又不待反应的丢入寒窟之中。
冷热交替,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她打坐起,想控制自己的内力,谁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