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云路打听到下午的事后,找到了武林客栈。
“云儿!”方多病好似焦急的在客栈中挨户寻找什么,直到无意间看见门口的云路。
少年喜形于色,飞快的跑来:“你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云路笑道:“我无聊,出去走了走...李莲花呢?”
听着少年讲述完下午发生的事,尤其是提到冰中蝉、雪寒霜后,她眸中飞快掠去怒意,看来,这就是角丽谯所说的,凤阙与她交易的宝贝了。
凤莺知擅长制毒,想必是凤阙透露给角丽谯李相夷还活着的消息,借此毒拉拢金鸳盟。
看来她那日已察觉李莲花内力不济,这扬州慢可解之辞,看似是逼李相夷现世,却是一石二鸟,知晓他不会放任乔婉娩等死,由此也可借机重伤李莲花。
倒真是精彩的一步棋。
可凤莺知唯独低估了云路对自己心狠的程度,她宁可自毁,也不会耽误所有人。
掩藏好思绪,云路恢复惯常的模样:“行,我去找他,你好好睡一觉吧。”
云路刚走到院内,就看见乔婉娩站在李相夷的门外,她突然顿住了脚步,后退至暗处,细细听着二人的谈话。
“当年我跌入海里,只是挂在了笛飞声的船楼里,没有沉下海去,我回去过四顾门,但我那时候满脑子里,只想找到无香,你明白我的,没有了无香,即便是回到四顾门也终不是我想要的了。”
“后来,我只不过想换一种活法。”
“不是的...不是的,你在恨我当年没有抵制谣言,让天下人都知道无香为单孤刀殉情,所以才一走了之的吗?”乔婉娩大步上前,她眼中噙着泪。
李莲花垂眸请叹了口气,他面色苍白,却仍勾起一抹笑宽慰道:“并非如此的,阿娩。”
“当年连我也信了无香为师兄殉情的消息,无香的失踪也让我突然想明白了,以前那个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确实已经死了。”
乔婉娩含泪摇头:“不是的,当年四顾门遭受重创,我虽有心,却实在没有精力去压制谣言,我待无香如亲妹妹,她死后我同你一样伤心。”
“至于李相夷...他是别人追逐的光,他的耀眼也会伤人的心,也是我永远都追不上的,自从你与我分说明白后,我虽暂时放不下你,但也从未怨过......”
“相夷,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你能得偿所愿。”
李莲花避开女子的眼,释怀道:“往事已过去这么久,我很累的,我只想自在。”
“那你为何...又要在我大婚之时出现?”乔婉娩去看李莲花,心中莫名有了猜想。
“我答应过你阿娩,要将最甜的喜糖,留给你。”李莲花专注回望,乔婉娩闭着眼默默落泪。
她自然明了:“云儿...云儿就是无香,是吗?”
李莲花默认。
他看着女子哭到双肩颤抖却还是强撑起笑容道:“她是不是...也在恨我?”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他抿唇摇头:“喜糖是无香准备的,你能成婚,她真的很高兴。”
他没有忽视白日站在身侧的女子止不住的欢喜,想到云路,李莲花目光中带着些柔意。
“那你,你不恨我吗?”
李莲花早就猜到乔婉娩会这么问他,可当这个问题真实的需要他去回答时,他突然觉得如鲠在喉,面容血色褪尽,极快的皱眉。
他到底是遵从了本心,不忍去看乔婉娩的泪水,如实道了个恨字。
“恨过。”
“早些年的时候我什么人都恨。”
“我甚至连无香都恨。”
李莲花脚步沉重的走到桌前,撂袖坐下。
“后来才又想明白,那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李莲花双目空洞的望着前方。
“是我太自负了,也是我一意孤行,凭什么李相夷就要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呢。”
“他连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许下的承诺没有做到,我永远忘不了那天送走无香时她看我的眼神中的信任。”
想到此,李莲花自嘲轻笑,他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阿娩,我救你呢,是出于朋友的情谊,你也明白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东西呢就是被很多事情牵扯,如今我寻回了无香,天地广阔,我不想再去追忆什么曾经的风光。”
“我只想守着她,一隅清净,不负能相伴的时光,便是此生夙愿了。”
李莲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清润,温柔缱绻。
“还要麻烦你,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与无香还活着。”
说完,他轻叹口气,接话道:“我是真心希望,你和紫衿,白头到老,天长地久。”
乔婉娩轻拭眼角的泪,纵然此刻心中有万千话语,却又莫名说不出口。
“我的确等了你十年,如今得知你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