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看着程度。
一瞬间程度几乎无法呼吸,她是后悔的,但她最烦别人逼她一个答案,因为是许妄她也就纵容了许多,“我特么什么不敢承认。我爱你,然后呢能怎么样呢。”
骂的越狠越脏爱的越深,毒舌傲娇的人说的话总是如此毒辣。
是啊她承认了能如何。
这个许妄谈情说爱的年纪,她三十二了。
卧底缉毒警,五个字斩断了所有的希望。
他的手指头没有被活生生扭断过,他不知道这个苦,他不知道那深渊是什么滋味,但程度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深渊。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世界上呼吸,而程度神经紧绷生怕疏忽任何细节。
她不能看到许妄被绑着站到她的面前。
那才是痛彻心扉。
他说,“你心狠,你的心够狠。”
心不狠已经守不了你了,小乖。
那七年里有人问她可曾有人走到她的心里,程度站在窗户前想着他的模样,装作一脸无所谓的回答没有。
江南小巷阴雨沉沉,雾蒙蒙一片,久久不见天日。
有人相见恨晚,也有人相见恨早。
我只恨活在黑夜却见我见过黎明,叫我知道月亮是没有光的。
有人带我出深渊带我上岸,而我却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她轻轻道,“嗯,我心狠。”
许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瞬间爆发,揽着她一滴滴落泪,哭的程度像是撕裂成千缕万缕,她一只手在空中犹豫着,终究还是落下来,握成一个拳头装作无所谓。
他哭着说,“程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
“程度,七年了啊。”
“程度,你不知道我这七年怎么过的。”
她一直毫无反应,直到他说那一句,“程度,我陪你殉情吧。”
她说,“不许胡说。”
小乖,保护你保护的好好的,怎么能让你跟我一样呢。
“程度,你有本事一直不说话啊。”
她心软成一片,“没这个本事。”
程度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纸巾递给他,“把眼泪给我擦了。”
他的情绪还是不能好。
心不甘情不愿的一直抱着她,程度也没有推开他,他一下下轻轻的拍打着程度,他说着自己的万般委屈,程度知道他委屈,她也心疼。
但她在难受只能轻轻嗯一声。
她今天刚三十二岁,她觉得自己身上没有哪点跟许妄是配的。
又是一个雨夜,还是同样的人。
那年他在自己怀里哄着自己别哭,程度如今在他怀里哄着他别哭。
这般无力这般纠结这般汹涌。
再有下辈子,我一定紧紧拥抱你。
“许妄,哭完了就走吧,外面黑天了,还有注意安全。”
“不想走。”他抱的程度有点紧。
她把自己从怀抱里一点点分离,“许妄,你是个聪明人,我们两个人之间要是还有可能,我一开始就不会这样了。”
程度还没想好,她深思熟虑无数次,却也按耐不住深处的热烈。
任何人碰到心动的人,都无法坚守选择,程度也是如此。
“许妄,我们都仔细想想吧,你也不能强求的。”
他今天喝了一点酒,但是在他很清醒的时候就来了,也借着剩下的酒意大胆,但她把自己推开的彻彻底底。
他推开门凉风习习,“再见。”
他现在脑子被风一吹反而有点痛。
还记得几年前。
“算命的,给我算算。”许妄看着巷子口的算命瞎子开了口。
那个瞎子对他说,“你这辈子,会彻底栽给一个人,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许妄听言,笑着扔下一个一块硬币,他转身离去不远处传来他的声音,他笑着说,“算命的,你算错了,老子已经栽了。”
栽给程度了,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那年他十六七岁,一身少年气。
许妄已经没有心思买醉了,他还挺喜欢江南的,湖里飘着一只舟,低垂的柳树,悄然间开的野花被风吹过,淅淅沥沥的雨,日落黄昏时,笔墨下压着的沉沉的思念。
他也常常看到,有的人牵着爱人的手,在湖边遛狗,彼此眉眼间爱意浓烈。
他深爱的人是警察。
她应该心中有大业的,许妄从未想过怪她。
就是不太甘心罢了。
—
许妄回去花店了,人来人往,他早已打烊,但他耳机里放着一首歌,就好像能听几十年。
网上说,有些人很奇怪,不爱你还不放过你,有些人很奇怪,爱你还要放过你。
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