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些

事情一步步按照占庭预想的发展，他和沉鱼调换了项目，沉鱼和江南半个月没见过面（其实占庭不知道，即使不是他，沉鱼和江南暂时也不会见面）。不过占庭不确定的是，沉鱼会不会更改专业方向，会不会放弃基层架构。

所以当沉鱼说出“我要重新考虑专业规划”的时候，占庭是惊讶的，虽那样跟老师说着，自己心中却也是不安的，在占庭心中，至少沉鱼应该要纠结难过一段时间，可她没有。

她总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占庭想。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占庭也没有预想到，是完全不在他的计划内：

江南也跟着他去了！

都怪高希西那个鬼，占庭只不过跟他提了一句“明天要去帮心仪对象debug”，他转头就把话漏给了江南。于是出现了占庭刚坐上车，江南就紧随其后打开了他副驾驶的门，还立马系上了安全带……

占庭看着这个人，满头黑线，只说：“关你啥事啊？”言下之意在于“你不是和人划清界限了吗，干嘛又上赶着去烦别人”。

江南微微笑：“我的事也不关你的事。”

占庭气愤：“可是你在我车上！”

江南不再和他争论这些，只轻声说：“开车吧。”

占庭看着这个赶不走的人，心中是一万分的无奈，只能开车走了。不过一路上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批评这个人是个“江赖皮”，说他“不要脸皮”。

只不过江南也不反驳他，也不回应他，当然也不和他对骂。

于是占庭生气至心中郁结了。

到达酒店地下车库，占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感觉过去的三个小时仿佛和人打了一架那么累……

两人并肩走到了沉鱼的房间门口，然后站在门口，然后占庭按了门铃，沉鱼打开了门，看到了占庭，开心打招呼：“你来了！”却又飞快地看到了旁边的男人，一下子有些慌张，拉着门的手凝滞住，有些质问似地说：“你怎么也来了？”

占庭一下子有了话语权，飞快地向沉鱼吐槽江南的强凹行径，拦着江南不让他进去。

江南看了一眼两人，然后从沉鱼的手臂下钻了进去……

在场的两人都惊了！！

怎么会有一米八几的男人从女生的胳肢窝钻进去啊！

沉鱼惊完又有点无语，让占庭先进屋来，又打了一个电话把李老师叫过来。挂了电话，才看到已经十二点多了，问坐着的两人：“你们吃饭了吗？给你们叫个饭？”

两人点头。

沉鱼打电话给客房服务，订了饭。

不过酒店的饭真有些慢，至少李老师来之前服务员还没有把饭送到。不过，两位男士也不是非得要吃饭，似乎帮她debug的情绪比吃饭的情绪更大。于是，沉鱼坐在电脑前面，跟占庭讲出现的问题以及自己尝试的好几种方法，李老师在旁边勾着腰，也想要从中看出个办法来，显然不同的是江南——盘着手仿佛满不在乎，又仿佛胸有成竹。

占庭上手写了大半页的代码，用一种应用数学的计算方法构造了一个新的函数，沉鱼看着倒也很新鲜，这个公式她没学过，甚至是没有见过。占庭觉得这个方法一定是可以的，不过这个事情怎么说呢？可以但不完全可以……

占庭这一个函数直接突破了这个程序最开始设定的基础，运行到此处的时候，不停地在报错。若是能够从架构层面调整的话，倒是说不定真能运行起来。不过占庭对基础架构算是个入门汉的级别，重新构造对他而言还是太难，而沉鱼在旁研究了一会儿占庭用的这个函数，感觉能够理解，但是怎么把架构调整到能够适应这个公式的样子，有点难！沉鱼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但却终究出不来。

两人一筹莫展时，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我来吧。”

江南把占庭从椅子上拽起来，自己坐了上去，立马开始修改程序了。江南把代码翻到几乎最前，首先添加了一长串的全局变量，然后开始在程序内一个个检索关键字，在每一个确认的自己想要的部分，开始修改程序，有时是调整变量，有时是构造函数，有时还调整了取值区间，理由是“虽没有影响，但print出来好看”，同样的还有顺手删除和添加的缩进，同样是“为了精致”……

这是沉鱼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看着江南编写程序。

之前在他公司做基础架构的时候，江南多数时候都坐在椅子上听着她讲，具体操作大概是从她走之后才正式展开。更早之前呢？他好像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做这一项“创作”的过程，不过有好几次他都向她“炫耀”了自己的做出来的“宝贝”。

有一次，也记不得是到底哪一天了，只记得有两个多月E市一直很冷，外面不停地下着小雨。江南来，两人就坐在一家人很少的甜品店里，她写字看书做试卷，他就小声地在网上开会，时不时地敲一敲键盘。

店里进来的湿气，和空调吹出来的干风混在一起，很快空中就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