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星汉灿烂（42）

真的认为，再给他半个时辰就能解决这件事吗？”

“我……”程少商却说不出答案，泪水抑制不住地落下，她已无力再说一句话，王姈的话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好似一个诅咒。

江澄越过虞弯弯，往彭坤的方向走去，凌不疑死死握紧拳头，不善地盯着江澄，却不敢先动手。

“你不是吾的对手，吾劝你不要再挑战吾的耐性。”江澄睨了凌不疑一眼，冷漠道。

凌不疑很不甘心，却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胜算，只能黑着脸看着江澄给彭坤解开了枷锁。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彭坤恭敬地作了个揖，江澄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二人正待走出牢房，却见一波黑杀手闯了进来。几人立刻警惕起来，凌不疑忙把虞弯弯拉到自己身后，江澄从身上摸出一把不大的匕首递给彭坤，自己则握紧了手中的软鞭。

杀手明显是冲着彭坤来的，只是不曾想除了凌不疑还多了江澄这个高手，且彭坤也还有一战之力。牢房的空间有限，进不易退也难，战况一时有些胶着。杀手折损了两人后，便不敢再恋战，扔下一个烟雾弹便逃了。

江澄捂住口鼻，脸色很是难看，未免再横生枝节，便打算即刻带彭坤离开。却只见刚刚还奋勇杀敌的彭坤，此时大张着嘴巴，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脸色茄紫地僵直地倒在地上。

“彭坤！彭坤！”凌不疑忙上前查看。

“是中毒了吗？”程少商紧捏着自己的的手，颤抖地问着。

“不会，如果是有毒，我们也该中毒了。”江澄冷静道。

“我知道了！是花粉！王姈说过彭坤的气喘病最怕花粉！”程少商突然道：“赶紧先把他挪出去，我去找大夫！”

凌不疑和江澄一起将失去意识的彭坤扶出牢房，很快程少商找了个军医来。

可惜的是，军医医术有限，只简单做了些处理，虽然保住了彭坤的命，但是人却不知是否还能再醒来。

江澄命人备车将彭坤带回了天牢，随即进宫让御医去天牢救治彭坤，自己也去找文帝。

凌不疑行事太不知遮拦，此事瞒不住，江澄也不想帮他隐瞒什么。他不打算再拉拢凌不疑，但凌不疑手中的权柄他要收回来！

文帝听到江澄禀告的事情，也是十分震怒，可随即便是想着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文帝对凌不疑总是过于心软与包容。

“太子，你对此事是何想法？”文帝将难题丢回给江澄。

“北军狱并不是铁板一块，此事瞒不住，御史不会放过凌不疑。”江澄如实道。

“朕知道，朕问的是有没有好的方法能帮帮子晟！”文帝焦急道。

“父皇想让儿臣说什么。”江澄定定看着文帝，冷淡道：“说凌不疑罔顾王法、打伤禁卫、劫天牢、动私刑是事出有因？还是说霍家军只认‘霍’姓，而不知朝廷是情有可原？”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澄如此冷漠的态度，让文帝很吃惊。在文帝看来太子向来敦厚仁善，对亲人更是宽容，可今日这话却算的上是十分严重的指控了。

“父皇，儿臣斗胆想父皇一句，在父皇心中，凌不疑是否重于江山社稷？”江澄道。

“你这是什么话，子晟一直以来难道不都是竭尽全力在护卫江山社稷？”

“儿臣从不否认凌将军和霍家军的功绩，可父皇说他一直在全力护卫江山社稷，儿臣却不能认同。

这些年，父皇念着霍翀将军的功绩与情谊，对凌不疑乃至霍家军都十分宽容，可这宽容带来的并非一心一意地效忠，而是有恃无恐的藐视王法！

凌不疑的确为江山社稷打过几次仗，可他用手中的权柄做的最多的事却是调查当年孤城一案，为此他多次践踏律法，执着到几近疯魔，近来更是越发失控！”

“这，这，哪有这么严重……”文帝有些气弱。

“攻打寿春时，他不顾军令，私自带兵潜入寿春城，若不是儿臣及时带援军赶到，恐怕今日您已见不到一个完整的凌不疑！他不仅险些害了自己的性命，更是险些让寿春一役陷入苦战！”

“什么？！他竟如此胆大妄为？”文帝也很吃惊。

“父皇，你若再如此纵容他，迟早会让他彻底走上绝路。”江澄道。

“这……”文帝并不是没有担忧，他会半强迫地将程少商许配给凌不疑，也是希望凌不疑有了挂念之后能更爱惜自己一些，如今看来效果并不佳。

似是察觉到文帝的想法，江澄继续道：

“今日在北军狱，程娘子也在场，儿臣多希望程娘子的话能让他听进去一些，可最终换来的是程娘子伤心失望的眼泪。”

“你让朕好好想想。”文帝捏捏眉心，疲累道。

“儿臣告退。”江澄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这边能做的已经做了，他还需要人再来助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