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24）

发都不算长，寻常百姓家这个年纪的姑娘最多也就是梳两个小髻或者梳两个小辫，用发带固定一下。就算是那讲究的富贵人家，也不过就是在发带上多做做花样罢了，还真是没有什么其他更多的发饰了。

“你们几个垂髫（3、4岁到7、8岁）小儿，头发都没长长，扯个发带就行了，还想怎么样？珠翠满头吗？你戴的住嘛你！到时候，是打算甩出去当暗器么。”江澄见缝插针的嘲虞弯弯道。

掌柜的不着痕迹地又看了几个女孩一眼，这几个女孩不论身形还是谈吐都不像垂髫小儿，心下不由感叹果然修仙之人看着就是比他们寻常凡人更聪慧，其实不过是因为修仙世家拥有更好的资源罢了，不论是生活还是教育上。

虞弯弯给了江澄一个白眼，转而对掌柜道：“掌柜的，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我们现在戴不了也不影响我们买。”

“唉唉，好，是小老儿考虑不周了，姑娘们稍等。”掌柜忙又去拿了不少首饰出来，件件都是精品。

“这才像样嘛。”虞弯弯这才满意。

“师姐师姐，这件莲花钗好漂亮呀，跟我们云梦泽深处的那几株紫荷一样美。”江寒酥拿着一支粉紫色的莲花玉钗，爱不释手道。

“呀，这荷花栩栩如生的呢，真好看，颜色也好看。”一边的江流霞和江亭瞳也眼馋的看着那只钗。

“掌柜的，这钗还有么？我要五支！”虞弯弯道。

“啊，这……这荷花钗易得，可这上好的紫玉却难得，小老儿这店里只有这一支。”掌柜为难道。

“啊……”几个姑娘都有些失望。

“你们几个要不要这么丢脸，不就一支钗嘛，那什么紫玉还不是石头。”江澄无语。

几个姑娘齐刷刷地望着江澄，江澄被看的头皮发麻，但还是嘴硬：“本来就是石头嘛，你们看着我干嘛……”

“那里不是还有很多其他颜色的，我看那红的白的都挺好看的。”魏婴帮腔道。

“…阿婴哥哥，红的那是玛瑙，白的那是水晶…都不是玉。”虞弯弯无语道。

“…不都是石头么…”小魏婴茫然道。

“你俩可真是一对地上神仙。我晚上就跟姑姑姑父说，给你俩，不，给所有的师兄弟们增加一门珠宝鉴赏课，省的你们以后被人骗的渣都不剩，我可不想我们几个师姐们将来还要接济你们。”虞弯弯摇摇头，不再理会俩死直男。

“那掌柜的，这紫玉钗我先定下，您莫要卖与他人。他日我寻着好的紫玉就给您送来，烦劳您请师傅再给雕刻几支一样的荷花钗。”虞弯弯道。

“唉，好。”掌柜忙答应下来。

“姐妹们，东西可都挑好了？挑好了我一起结账。”虞弯弯道。

“挑好了挑好了。”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拿着自己的战利品道。

“一共是三百金。”掌柜的笑眯眯道，这可是笔大生意啊。

“什么？这么贵！你抢钱啊？！”虞弯弯还没开口，江澄却先炸了。

“这，这，小老儿真的没乱开价啊。那紫玉钗、红宝手钏、金珍珠点翠凤钗、八宝玲珑项圈、七彩琉璃禁步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啊。那些发带小老儿都是半卖半相送，真没赚您钱。”掌柜情真意切地喊道。

“好了，掌柜的，您也甭喊了。做生意嘛，想赚钱很正常，但您也别太贪心。”虞弯弯笑眯眯道。

“姑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掌柜的忙赔笑道。

“行了掌柜的，我也不跟您多啰嗦。您给我打个七五折，然后送我这些师兄弟们一人一个剑坠就行。剑坠不需要多贵重的，我看那个墨玉貔貅的品质还将就，就照那样的品质就行，颜色样式我都不挑。您看如何？”虞弯弯道。

“这…你这价格也太低了点…”掌柜不由抹汗。心道这姑娘年岁不大，砍价砍的却挺狠，给的价钱能让他能赚点，可绝不超过两成，实在是肉疼啊。

“掌柜的，您也别欺负我们小，这珠宝首饰这个行当可是暴利。而且，我们云梦境内收的供奉是几大世家中最低的，您绝对有的赚，而且不少。再说了，我们以后可是常客。”虞弯弯笑眯眯道。

掌柜沉吟了片刻，一咬牙道：“我小老儿这次就赔本留客了，给姑娘们把东西都包起来。”

“掌柜的大气。”虞弯弯笑眯眯道：“您这儿女孩儿的发饰太少了，改明儿我给您送些图样来，保证您赚的盆满钵满。”

“那就借姑娘吉言了。”掌柜并未当真，却也承情，毕竟这些孩子可是云梦江氏的人，打好关系总没错的。

这一次，虞弯弯用掉了整整三个荷包的金子，看的一众少年肉疼。

“你花钱也太狠了！我要跟阿娘说，减你的月银！”江澄嘟嘟囔囔道。

“哼，这些是我攒的压岁钱，你管我怎么花！给！这个睚眦最适合你了。”虞弯弯塞了一块剑坠给江澄，没好气道：“龇牙咧嘴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