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注
:“我听闻当今昭懿长公主还尚未婚配,要是陆公子能够一举夺魁,待入宫觐见听封之时,真被长公主瞧上了也尚未可知啊!”
沈照闻言低笑一声,摇摇头。
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像这种强娶豪夺之事,她可干不来。
这时,朝烟却从厅堂外面走进来,附在沈照耳边悄声道:“找到了。”
沈照点点头,然后转向楼星盏:“屋里太闷了,我先出去透透气,一会儿便回来。”
楼星盏有些诧异:“你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吧。”
沈照不动声色地制止:“不用,就是出去透透气,有朝烟跟着呢,你先玩儿。”
几句打发了楼星盏,沈照就来到了院子里,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见。
…………
而这边漱玉斋二楼的阑干前,却负手站着个身穿月白色衣衫的俊秀男子。
不一会儿,他身后的厢房中走出一个锦衣男子:“陆兄?不是出来醒酒吗?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那男子收回向下看的目光:“没……没看什么。”
锦衣男子走上前钩住他的肩膀道:“那还愣着干什么?今日考试都考完了,还不进去痛饮一番。”
那人唇角漾出一抹浅笑,点头:“好。”
临走前,又回头扫过赌桌旁那个樱草色衣裙的人影,没有多言。
…………
静夜沉沉,浮光蔼蔼,冷浸溶溶月,漱玉斋的月夜都带着一股纸醉流金的味道。
而转过弯,在其偏院的一个角落,此时的冉莲着一身粗布衣衫,正在半蹲着清洗眼前的大半盆衣服,边洗边碎碎念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该死的容夕月,说什么花魁娘子。不就受几个臭-男人吹捧几句吗?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还敢让我给她洗衣服,等我得势了,一天换十件衣服,让她天天给我洗!”
冉莲不过是前两天给容夕月伴舞的时候,前排的富家公子不过是夸赞了她一句“侧边伴舞的姑娘不错”,谁知容夕月这个贱-人仗着自己名头大,下场就给她一耳光。这还不算完,不仅不让冉莲再上场伴舞,还贿赂了管事让她给容夕月洗衣服。
二月份的天气,空气里都附带着凉意,更遑论她用的还是凉水。
听着她的愤懑之语,感受着她的不甘,沈照嘴角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也没想到,在现实中第一次跟冉莲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毕竟在那个梦境中,对方可一直都是一副小人得志、趾高气昂的样子,一个小小的外室,借着陆榆的宠爱,连她这个长公主都敢不放在眼里。
愚蠢又做作。
“谁?”冉莲听见声音,回过头。
沈照看着月色下略显惊慌的人:“如果我能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从此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再也不用被一个小小的花-魁娘子踩在脚下,你会愿意为我做事吗?”
冉莲在漱玉斋待的久了,也学会了些许识人的眼色。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对方穿着并不十分华贵,举手投足间却不似寻常的普通人。
可是,她心里清楚天下哪里会有不劳而获之事,这人肯定有所图谋。
但她咬咬唇,摩挲着自己在冷水中冻出红疮的手,又想想因为没钱医治只能冻死在寒冷冬夜的母亲,最终还是郑重地点点头。
她当然愿意。
本来拥有的就少,自然也无须顾忌太多。
…………
沈照悄悄吩咐朝烟去找漱玉斋的老板去拿冉莲的卖身契,口说无凭,拿到了卖身契,沈照才敢放心用她。
而且像冉莲这样的小糊咖,赎她应当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朝烟疑惑道:“殿……小姐要带她回宫吗?这恐怕会有些难办。”
沈照摇摇头:“这个先不用管。”
她当然要留在漱玉斋,要不然怎么能遇见陆榆呢。
朝烟领命退下。
冉莲看着眼前含笑打量自己的女子,小心翼翼问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很简单。”沈照看出了她的不安,轻声道:“下次,平秦王世子再来的时候,我要你让他喜欢上你。”
冉莲震惊,她伴舞的时候也幻想过无数种飞上高枝的情形。可是平秦王世子这么高的枝,她是真的还没敢妄想过。
“世子阅尽天下美人,我……我恐怕不行吧”
“你可以的,只要自信一点就好了。”
“可是,平秦王世子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沈照平静地看着她笑笑,迎着对方惊讶的目光,缓缓道:“他就喜欢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