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
谢濯几步走到陆机面前,伸出手,面色不虞地看向对方:“给我吧。”
陆机不解,“什么?”
谢濯在心中强忍住酸意,露出一个较为和善的笑意:“长公主的水灯,先交给我吧。”
言罢又装模作样道:“皇室公主的字迹,怎可外传?”
陆机微愣,但还是听话地交出水灯,交出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好像有一丝的不太对劲。
不是,世子你拿别人东西一直都是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谢濯端详着手上的水灯,眸中透露出正色:“你们玩吧,本世子先去将水灯交还给长公主。”
待走出外院之后,谢濯脸上才抑制不住地露出得意的笑。
别人拿了又怎样,最后不还是得回到他手上,他和阿照可是小时候就注定好了的缘分。
谢濯心情不错地握着手中浅粉色的水灯,穿过曲曲折折的长廊,转弯却碰见了平昌王府的侍女,对方躬身朝谢濯行了一礼:“世子,老王妃有请,可否移步静心堂”。
谢濯虽急着想见沈照,但是老王妃的面子他也还是要给的。
他点点头,示意对方带路。一路分花拂柳,谢濯很快就来到了所谓的静心堂。
老王妃年纪很大了,没有嫁入王府之前,是镇国公秦老将军的独女。据说这位也不似寻常的盛京闺中小姐,当时是随老将军上过战场的,后来被圣上赐给了当时的平昌王为正妃。
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老年才得昌敏郡主一个宝贝女儿,娇生惯养一些也在所难免。
一路上谢濯料想过很多种原因,却不料老王妃上来第一句便问:“世子觉得我们家昌敏如何?”
谢濯一愣,感情是瞧上他了,想让他做平昌王府的女婿。
虽然但是,谢濯立刻垂眸躬身:“昌敏妹妹活泼可爱,但晚辈向来只把昌敏当成妹妹,绝无其他想法。”
言罢,垂眸望向手中一直攥着的水灯,眼底不自觉地浮上几分清浅的笑意:“行川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可。”
看谢濯的神态,老王妃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她本来也是觉得紫衣侯家的世子,和他们家昌敏门当户对,而谢濯模样又生得极好,昌敏应该会喜欢。但既然对方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那她也不会勉强。
于是老王妃挥挥手,和蔼地笑笑:“既如此,老身也不耽误世子游园了。”
谢濯躬身再拜,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内院门口,等他托来往的侍女进去询问长公主的动向时,却被告知长公主已经不在园中。
恰巧这时昌敏郡主和二公主从园子里走出来,疑惑地看向谢濯:“世子?”
谢濯停住本想离开的脚步,询问道:“你们看没看见长公主去哪里了?”
“皇姐啊?”二公主和昌敏郡主对视一眼,调笑道:“那新科状元郎陆机不是拿了皇姐的水灯?两人一起相约去东湖去看诗会了。”
谢濯:“!”
可恶啊,这小子竟然撬墙角,早就看他不像什么好人!
不行,他必须得跟上去看看!
…………
就在一盏茶之前,沈照还和二公主、昌敏郡主在廊亭上看了魏子都和秦落蘅的一场大戏,而楼星盏不一会儿便向她二哥打探到消息回来了。
沈照听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答案——陆机。
沈照垂眸细想,今年的七月份便是她的十七岁生辰,相对比寻常闺中女子十五六岁便出阁的,她的年龄已经算是很大了。她不由得又想起梦境中她在平秦王府的遭遇,手中的绣帕都快被她拧成了麻花,与其等皇帝赐婚,她还不如自己挑一个。
其实……陆机的身份和条件就刚好与自己相适配。吴郡陆氏,是妥妥的士家大族。而陆机则是陆家嫡出的小公子,既享受了尊贵的身份,又不至于背负太多责任。并且通过她在漱玉斋的道听途说和前几日在御花园的所见,她觉得陆机这人少年得志、心思单纯,相对也比较好拿捏。
就是不知道这位状元郎是否愿意同她一起趟这趟浑水。
正思索间,楼星盏邀功似地凑到沈照脸前道:“下午东湖有诗会,他们那些臭男人不就爱显摆自己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吗?我让我二哥邀请陆机一起去,他同意了已经。”
沈照笑着捏捏她的脸:“还是楼大小姐靠谱。”
楼星盏傲娇地扬起头,那一瞬间,沈照不知何故突然想起谢濯来。那人在自己面前也总是一副傲娇求夸的模样,只是……
沈照摇摇头不再去想他,谢濯那样的男人她确实把握不住,倒不如她放开手,能者居之。
听了半天,昌敏郡主也没听出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语。
直到楼星盏拉着沈照匆匆离席了,昌敏郡主也没听懂:“她们……神神秘秘地在谋划些干什么呢?”
二公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