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
次日一早。
叶之逾很早就起了。她到教室时,柴竹年和祁漾都还没来,估计是宿醉。
“早上好啊小鲸鱼。”林路妄单肩背着书包,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早。”
一班上午的第一节是数学,来上课的是一个很懂穿搭还挺漂亮的年轻女人,约三十出头,姓姜,学生管她叫“生姜”。
上了有几分钟,生姜忽然指着叶之逾旁边的座位问:“那个,是谁没来?”
“是柴竹年的,老师。她今天早上胃疼,去了医院挂水。”叶之逾脸不红心不跳地替朋友打掩护。
生姜不疑有他,又问:“后头那个呢,林路妄?”
“……”
叶之逾回头看了眼,这人正垫着校服睡觉。
她感到了一丝无语。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回答道:“是祁漾。他吃坏肚子了,有点腹泻,今天早上和柴竹年一起去医院了。”
生姜十分“单纯”,点了点头打算继续上课。
这时,身后椅子“刺啦”一声,林路妄站了起来,敲敲叶之逾的椅背,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因为还没睡醒:“刚才她问什么?”
叶之逾一愣,低声说:“就问一下祁漾为什么没来,但是……”我已经回答过了,你不用再说了。
她话音未落,就听见少年懒洋洋的声调响起,传遍整个教室:“报告!姜老师,祁漾他长智齿去拔牙了。”
叶之逾:“……”
生姜扫了眼低着头的女孩,又看向林路妄,“和蔼”地说:“昂,好朋友之间,旷课打打掩护是吧?”
她突然间猛地一吼:“林路妄,出去罚站!”
男生一脸蒙,拽起校服出了后门。
生姜又看向叶之逾:“你,出去陪陪他”。
走廊外,阳光洒进来,铺了满地。
林路妄正倚着墙,卡了个死角玩手机。见女孩一脸不耐地出来,轻笑出声,手指却还在敲击屏幕:“怎么?见哥一个人罚站太孤单,出来陪我啊?”
叶之逾和他并排站着,没好气地说:“林同学以后能别自作聪明吗?睡你的觉就是了。我刚说完他肚子疼,下一秒你就给他弄牙里去了。”
林路妄又笑起来,按熄屏幕说道:“行,这次算我自作聪明。那以后都听我们之之的,行吗?”
叶之逾脸颊“唰”地红了,斥责他:“你好好说话啊!”
此时,一只蝴蝶停在了枝头,两人影子交叠,眼下是同一片湛蓝的天空。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歌词里写的一句话:
“走廊的光线,剪影的校园。
“即将是从前。”【一】
……
站了一节课,叶之逾腿都麻了。她愤然地瞪了林路妄一眼,快步走进教室。
林路妄沉默不语,顷刻转身下楼。
叶之逾正在桌洞里玩游戏打发时间,忽然桌上传出塑料袋“沙啦沙啦”的响声。她抬头,发现是一大袋大白兔奶糖。
女孩一脸茫然,少年面无表情道:“给你的,别再生我的气了?”
原来,他以为她在生气。
叶之逾微微抿唇,低头撕开糖纸,想了想又说:“其实我比较喜欢吃柠檬糖,下次买那个给我吧。”
林路妄嘴角抽了抽,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别得寸进尺啊,笨蛋。”
女孩愉快地笑了两声,把糖丢进嘴里。
……
结果一整个早上,柴竹年和祁漾都没有来。
到了中午,一班这帮人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全都俯冲下楼。
“哎林路妄,一起去吃饭啊!相信我,附中的食堂绝对比一中的好!”班上的体委庄镜叫他。
林路妄瞥了眼叶之逾,女孩正慢吞吞地坐着收拾书本。
她总是给他一种孤独的感觉。
刚走两步,林路妄又折返回去,拽起叶之逾的袖子,将她提起来:“饭点到了,哥带你吃饭。”
食堂人还不算特别多,打了饭后有人招手:“林路妄!”
林路妄端着餐盘走过去,叶之逾也挨着他坐下。
庄镜盯了叶之逾好久,才笑着说:“中考政治满分,高一艺术节和小柴犬一起表演的小仙女?”
“你记得我?”叶之逾瞪大眼睛,十分不可思议。
庄镜乐不可支:“当然了。软妹弹吉他,挺酷的。”
叶之逾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举起右手补充:“我谢谢你夸我噢。虽然但是……我其实是走酷妹路线的。”
大家立刻笑成一团。
身边的林路妄低声问她:“你和小柴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
叶之逾反应了两秒,慢慢说道:“艺术节以前,我还不认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