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一大早，苗苗就冲进来，喊着张素荣，“妈妈，快起来，今天有六一会演，我要表演节目。”

为了这个六一会演，苗苗从五月份就开始说。大概是在幼儿园她只有一次被选中参加表演，但是那次因为生病还错过了，让苗苗记忆犹新。所以这回表演她格外上心，早早地就通知所有人了，都要去学校看她表演。

“知道了。”张素荣正在找衣服穿。她翻了翻自己的衣柜，发现不是黑白灰衬衫，就是长衣长裤，几乎没有裙装。她每年只给自己添置很少的衣服，而且这些年也没有发胖，以前的衣服还能穿。

这回去参加苗苗学校的会演，也不能穿得太正式，上班那样黑白灰不够喜庆。她今年三十九岁，即将四十不惑，青春的尾巴也要抓不住了，眼角细纹看得清清楚楚。张素荣翻了又翻，翻不出合适的，随意套上了一件，之后赶紧吃饭，带着苗苗提前半个小时开车出发，去了明湖路一个女装店。这个女装店老板娘她认识的，她们是在同一个驾校考了驾照，并且张素荣买的二手车保险就是她介绍的。这两年给女儿苗苗买衣服都是从她这里买的。

老板娘叫张婵婵，本地人士，自己开了家女装店，自己进货，四十多岁的年龄，三十岁的脸，十八岁的心态，穿衣风格也是年轻化的。

比如她现在就穿了一件巴洛克风格的裙子，带着夸张的妆容，性子风风火火的，一开口就是：“给你准备好了，你整天穿得跟灭绝师太似的，这回怎么想开了，不会是有相好的了吧？”

说完才看到苗苗从车上下来，张婵婵笑了一下，把母女俩迎进来，“苗苗，那边是阿姨新进的童装，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阿姨送你一套。”

苗苗乖巧的站在一边问好，说她要去上学，不能选衣服。张婵婵冲张素荣道：“还真是去学校，我还以为你去相亲呢。”

“别胡说。”张素荣没好气，“不是给你说了，要给女儿挣面。”

“我可不信，你少糊弄我，来试试，这是我店里的新款。”张婵婵推着张素荣进试衣间，拿了三件裙装，一个包臀裙套装给她，让她选。

张素荣下意识选包臀裙套装，被张婵婵打掉，“先试试这个小黑裙。”女人一到四十，大方得体显得有气质。张素荣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肤色也不白不黑，视力也好，没有带眼镜，但她为人严肃，也不化妆，不爱笑，便显得阴沉。

“你啊，有空也拾掇拾掇自己，去美容店坐坐，你看你这头发枯黄，多久没去理发店了？”张婵婵见她不自在的扒拉着肩膀的带子，问：“这个风格很保守了，你再加个披肩。头发弄下来或者挽起来。”

张素荣不太自在，这小黑裙是紧身的，胸前有些紧。她又换了一条宽松一点的棉布裙，“这条吧。”看着温婉一点。

张婵婵拿了店里的梳子给她，“行，这条看着挺符合你气质的，贤淑保守。我给你挽个头发，苗苗，你去喝点水，我们很快就好。”

经过张婵婵的打理，张素荣换了一身棉布裙，头发挽起来，还抹上了一点口红，整个人有了气色，她又把商务鞋换掉，换了一双小高跟，付了钱带着苗苗开车去了学校。停好车，苗苗看了看妈妈，小声说：“妈妈，你这样穿也很好看。”

张素荣摸摸她脑袋，“以后妈妈到你学校就这么穿。”也是该换个风格了，今年再过年就四十岁了，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皮肤粗糙，不能熬夜，吃饭吃多了点就不能消化，肠胃也不好了，胃疼便秘，偶尔经常放气，还有明显的牙齿和口腔问题，面色发黄等等。

她虽然不在乎容貌，但是没有女人是不爱美的，也不想自己变成黄脸婆。趁着更年期没来，再享受一下。对自己好一点，她从重生回来就一直这样。这些年她没有缺少过吃喝，对于穿着不在乎，但该买的时候她也不手软。

张素荣坐在台下看表演，苗苗已经去了后台，下一个节目就是她们班的。她旁边坐的是费惊涛的妈妈，两人交流一些育儿情况。她俩也不熟，但也不陌生，在小区里偶尔见面，但也没有真正一起吃过饭好好交流过。

费惊涛妈妈是个事业型女性，经常飞来飞去的，费惊涛一般由爸爸带着，这个小男孩经常来找苗苗玩，但是苗苗却不爱去他家，因为他爸爸有洁癖，去了他家还要脱鞋或者带鞋套，偶尔她去的时候，费惊涛爸爸一回来就拖地，家里整整齐齐，弄乱一点，费惊涛就说他爸爸回来又要讲了。其实费惊涛也有点洁癖，和他坐同桌的人都说他太爱干净了，在他身边不自在。

而且张素荣也不让苗苗去别人家待太长时间，人心叵测的，养育小女孩要格外当心。费惊涛妈妈和她说了一些情况，还向她透露一个消息，大意是这个小学有可能和市区的老牌学校签约搞并校，具体情况她也是听说。

“这不是好事吗？”张素荣问。

“明面上是好事，但是具体的可说不准。你也知道那名校靠的是名师，可是并校后名师去哪，那可是有三所分校的，人员变化，学生们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