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青丘

小夭和玱玹早到了两日。小夭来过，玱玹没来过，小夭就带着玱玹在青丘游览，指着她之前租过的铺子，说:“我之前在这待了半年，没想到现在改成成衣铺了，肯定是因为我生意不好，人家才改的。”

又指着对面:“对面是个茶馆，里面的说书先生，说得不怎么样，没什么意思。”

玱玹手里满满都是小夭沿路买的小各种玩意，说是要让蓐收带给阿念的，边听她里叽叽喳喳介绍。

小夭不停说着青丘的好处:“要说青丘的好啊，还是风土人情，这里人杰地灵，山清水秀，物宝天华。”

“这么喜欢啊。”玱玹有些吃味。

小夭却余光看到白白一团，喃喃道:“神识小狐？”

“什么？”玱玹没听清。

小夭扭头时，什么都没有。

“没事，走吧。”

两日后，涂山氏举行了一个不算盛大却非常隆重的族长继位仪式。

黄帝、俊帝、四世家、中原六大氏，都来了人观礼。俊帝派来观礼的使者是大王姬和蓐收，黄帝派来观礼的使者是玖瑶王姬和玱玹殿下。

这位两国王姬人气颇高，毕竟第一次在世家面前露面。青丘虽不愿参与王室争斗，但能有这份殊荣还是很开心的。

涂山璟穿着最正式的华服，先祭奠天地和祖先，再叩谢太夫人，最后登上祭台，从长老手中接过了象征涂山氏财富权势的九尾狐玉印。两位长老把一条白色的狐皮大氅披到了璟身上，象征着九尾狐是狐族之王，表明涂山氏可统御狐族。

鼓乐齐鸣，长老宣布礼成。

涂山璟的身后，一只巨大的白色九尾狐出现，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像九条巨龙一般飞舞着，几乎铺满了整个天空，彰显着九尾狐强大的法力和神通。

这样的吉兆并不是每任族长继位都会出现，所有涂山氏子弟情不自禁地跪倒对璟叩拜，默默祝祷：“愿先祖保佑涂山氏世代传承、子孙昌盛。”

庆祝的宴饮开始，小夭喝了几杯酒后，借口洒了衣服，与玱玹说去换衣衫，沿着山间小道慢慢地走，脚步声传来，小夭回过头，看见了防风邶。

“来还债？”

防风邶有些错愕，不过立马恢复面色说:“王姬殿下会算卦？。”

“不会。”

防风邶看向小夭：“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成为防风一族的族长。”

“王姬殿下，防风邶是庶子。”相柳轻轻嘲讽道。

小夭从袖子里拿出三瓶毒药塞到他怀里，“那是你的事，这是定金。”说完便走了。

相柳拿起毒药，挨个倒进嘴里，咽下去，低头笑笑，继续往前走。

小夭漫步在山间，想着与涂山璟上一世的相伴，这一世，居然这么早他就定亲了，可能因为涂山篌早逝的原因，防风意映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这一世没有别人，兴许他们真能成一对神仙眷侣。

草丛里冒出一只神识小狐防在小夭面前，小夭以前就很喜欢它，蹲下摸摸它，问“干嘛呀？”。

神识小狐抬起右前爪，指了指。

“你们族长大人找我？”

神识小狐举起两个爪爪，作揖拜拜。

“走吧，带路。”

行至一处院落，清净优雅，涂山璟已经拖去族长祭服，换了一件天青色的衣衫，宽袍广袖、轻衣缓带、玉冠束发，在院中等待。

看到神识小狐带着王姬来了，行礼:“王姬殿下。”

“青丘族长”，小夭回礼。

涂山璟将小夭带至茶案:“王姬殿下请坐。”

随后自己也坐下，温具、置茶、冲泡、倒茶、奉茶一气呵成，动作流畅。小夭接过茶，端在手中观色察形，接着闻香，再啜汤赏味。

“不错”。

“王姬殿下，我请您来是有事相询。”

“常听人家说涂山族长非常会做生意，谈生意时又风趣又犀利，既然涂山族长找我相询，我可是不是可以收取点辛苦费。”小夭笑嘻嘻说。

涂山璟反而心里有底了:“当然，王姬殿下可以提要求。”

“我先听听你的问题。”

“王姬殿下有没有听过鳄鱼国的故事。”涂山璟一直在观察王姬的反应。

“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杀弟。”涂山璟接着说。

“我还真听过这个故事，就在你们青丘听的。怎么了？”

“后来青丘也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只不过死的是哥哥。那个鳄鱼王后杀了鳄鱼哥哥，不久后也逝世了。”

“母亲担忧儿子，人之常情。”小夭回答。

“因为一个故事，对未发生的人和事是下此定论，是否正确呢。”

“你知道鳄鱼国那个弟弟之后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