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
汝絮被问得哑口无言,求助地看向绯袖。
“汝絮,没有证据不可胡说。”绯袖斥责了她一句,就轻轻揭过这个话题。
对沈听宜嗫笑道:“二小姐,您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还得看皇后最后查到什么。”
朝沈媛熙道:“娘娘,二小姐如此聪明伶俐,您想必可以放心了。”
又自顾自说下去:“没见到二小姐前,娘娘还担心二小姐来宫里后会被人欺辱了去,现在怕是不用忧心了。”
沈听宜赧然低头:“臣女也只是想到了这些便全说出来了,母亲一直教导臣女谨言慎行,臣女方才却全忘了,娘娘不责怪臣女已是万幸。”
“绯袖姑姑,臣女是奉旨入宫来给娘娘侍疾的,哪有人会羞辱臣女呢。娘娘,臣女有您护着呢,若有人羞辱了臣女,这不是打您和沈家的脸面吗?”
话说得有条有理,比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看上去倒是中用了不少。
这是件好事——帝王不会看上一个怯懦的女子。
沈媛熙将她的这个小改变归咎到书兰的死身上。
深养在闺阁中的姑娘家,第一次见这场血腥场面,性子稍微改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长乐宫里,自然不会有人对你不敬,只是出了长乐宫,还需小心行事。”沈媛熙说着,咳了好几声。
绯袖给她递上的丝帕上,很快渗出了血迹。
雪白的帕子上,宛有红梅绽放,煞是好看。
沈听宜瞧见了,一怔:“娘娘,怎会如此严重?”
绯袖焦急地指挥宫人:“快去请太医。”
汝絮扶沈听宜到了一旁,低声道:“二小姐,其实娘娘今日比上往日已经好了许多。奴婢斗胆一想,许是娘娘见着二小姐格外欢喜的缘故。”
沈听宜蹙眉,“好了许多?可娘娘都咳血了!”
汝絮看惯了这场面似的,语气寻常:“二小姐,娘娘这般,是中毒后遗症,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好好养着。”
沈听宜面露忧色,突然问:“陛下也不来瞧瞧娘娘吗?”
汝絮摇摇头。
“陛下国事繁忙,娘娘不想打扰陛下,所以从不将这事告知陛下。陛下进了后宫,便只去过衍庆宫。若不是娘娘实在没法子不能起身去凤仪宫请安了,皇后也不知晓娘娘这情况如此严重……”
“后来陛下知晓了,便让夫人入宫来看望娘娘,哪想到,夫人也染了风寒……得知二小姐能来,娘娘可是欢喜了好几日。”
沈听宜听到这些前因后果,登时恼怒道:“娘娘怕惊扰了陛下,便可以不告知陛下吗?我可听母亲说,宫里医术最高超的是太医院的章院使。陛下可曾让章院使来给娘娘诊脉?”
汝絮没说话。
那边,绯袖已经伺候着沈媛熙平躺好了。
“娘娘,臣女听闻章院使医术最是高超,您让他来给您看看吧?”
沈听宜红着眼,关切道:“您这样强忍着,臣女回了沈府可如何与母亲交待?”
绯袖咬牙道:“二小姐,不是娘娘不想请章院使,而是,陛下让章院使去负责贞妃的脉象了,贞妃怀着龙嗣,得陛下看重,咱们娘娘哪能请到章院使呢?”
“绯袖姑姑,难不成章院使来长乐宫一趟的功夫都没有吗?”
“你们便这样眼睁睁看着娘娘咳血吗?”
被大声质问,绯袖和汝絮皆垂头不语。
沈听宜双眼含泪,愤然:“既然这样,那臣女要去问问陛下,为何任娘娘被贞妃欺辱!”
说着,就要跑出去。
“听宜!”
沈媛熙想制止她:“切莫冲动。”
沈听宜却没听见似的,不一会儿就没了影踪。
汝絮接过沈媛熙的眼神,急忙去追。
彻底听不见声音后,沈媛熙从床上坐起来,将手中染着血的帕子丢到地上,神情厌恶地道:“本宫原是装病,这是怎么回事?本宫竟然咳血了?”
绯袖将帕子捡起来,柔声道:“娘娘放心,太医说了您身子无碍,只是您先前节食太多了,再加上那毒……所以身子有些不良的反应。”
见沈媛熙神色不愉,她赶紧转移话题:“依奴婢看,二小姐确如夫人说的那般,心思单纯,喜形于色,是个好掌控的。奴婢要恭贺娘娘,日后有一个好帮手了。”
“叫汝絮盯好了她,本宫现在还不能轻易相信了她。”沈媛熙嗤了声,“若不是薛琅月怀了孕,本宫也无法承宠,哪里会用得到她?”
她口中的薛琅月,是衍庆宫贞妃的闺名。
绯袖附和道:“娘娘说的是。贞妃不过是在您病了后,捡了您剩下的恩宠,又有几分好运气怀上罢了——”
“啪——”
一个巴掌突然甩到绯袖脸上,白皙的脸当即一片绯红。
沈媛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