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
“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又有一道白色虚影缓缓走出,赫然就是刘磊。
“自从褚雪的生日宴后,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些陌生又好像很熟悉的画面,画面中有我有宁涛还有小茹。后来,我全都记起来了,我是……刘鸿铭,一切都是我的错。”
刘磊偏转过头,神情痛苦地看向了宁涛和姜茹,“是我,在迎小茹进门后,便愈发不能放手了;是我,故意跟他们说了……并不相同的碰面地址,才有了后来……我竟然害得小茹飘零在这世间百年……怨气都不散,还害了这一世的宁涛,算起来,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
“竟是这样,原来当初……培筠他没有负我,也从未放弃过我们的感情……”姜茹又哭又笑,状若疯癫,她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怨愤消解,她满身的黑气也随之褪去,眨眼间又回到了昔年青葱美好的模样。
谢辞无奈摇头,“你们既已身死,就该早早魂归冥府,困于执念,长久地滞留人间,只会扰乱阴阳两界的平衡。”
“我……那时担心姜茹会不放过尹未央,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因此耽误了去冥府报到的时间,后来路引消失,我便也回不了冥界了。”宁涛苦笑道。
刘磊闻言,摊开掌心,露出了一张钞票大小还泛着幽光的黄纸,纸上画有繁复的冥文,“我的路引还在,给你用。”
“还是给姜茹吧,她如今魂体虚弱,再不去到冥界,她会彻底消散的。”
姜茹摇了摇头,并不肯接,于是一张路引,三人互相推来推去,这就难办了。
“这会一家亲了,也罢,都不用为难,我有一个办法。”谢辞小心地接过路引,从袖中取出一支半透明的毛笔来,只是这笔看起来不像正常人用的那种,倒像是阴物。
他手持毛笔,在黄纸上又多添了几笔冥文,“看到这个,鬼差们应该就会放行了。”
“你这鬼画符的一通,确定能管用?”迟则峰表示很怀疑,糊弄鬼呢?
谢辞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批注了‘三魂同行’,重点是后面的落款,那是长渊君的名讳,在冥界哪个小鬼见了不得瑟瑟发抖,赶紧照办。”
“所以,你是在冒用别人的名字?果然在糊弄鬼。”
“呃……寻常我当然不敢这么做,可眼下这事是他本尊亲自来托我办的,我这叫酌情处理,懂不懂?”嘶,应该是没关系的吧?谢辞暗吸了一口气。
路引的问题解决了,三道虚影该离开了,这时,宁涛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到尹未央的面前,“我要走了,能……抱一下吗?”他展开双臂,面上带着些许紧张。
尹未央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回抱过去,却发现生魂寻常人根本触碰不到,她的手臂穿过宁涛的魂体,又抱到了自己的身上,于是她试着慢慢张开双臂,做出拥抱该有的样子,“谢谢。”
回想起来,那些灰暗的日子,宁涛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大声说着他喜欢她,是带给过她温暖和勇气的,至少让她相信,她或许……也没那么糟。
“我喜欢过的女孩,请你一定要幸福。”
头顶上传来宁涛很轻的声音,尹未央不禁鼻尖酸涩,“嗯。”
刘磊也走了过来,“尹未央,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之前那样对你……”
“都是误会,已经过去了。”
三道白色的虚影飘飘然消失了,尹未央觉得压在她身上两年了的巨石,也一并消失了,她顿感身心轻松不少,却也想起来,她好像冤枉了某鬼两年之久。
尹未央的身后,迟则峰用胳膊捅了捅谢辞,“说说吧,女校都烧成那样了,这本相集还有这些一百年前的报纸,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还有你讲的故事,说得跟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咳咳,谢某不才,博古通今,人称澄江市行走的活化石,无论是古玩字画,还是历史轶事,都略通一二。”谢辞又从袖中抽出了两张名片,他将其中一张递到迟则峰的手上,“鄙人还有间博古斋,欢迎二位有空常来坐坐。”
他将剩下的一张名片递给尹未央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敢问姑娘与长渊君的关系是?”这姑娘该不会就是那一位在阳间娶的小媳妇吧?
“长渊君?……是谁?”尹未央记得他刚才就提到过这个名号。
“……”谢辞一下懵圈,“你、你不认识长渊君?不应该啊,这大费周章的,不就是为了给你洗清嫌疑吗?”
“确实没有听过。”尹未央皱起眉头,这个长渊君是谁?为什么会帮她?
谢辞又狐疑地将目光看向了迟则峰,那一位插手这件事,除了是帮那姑娘脱罪,也有可能是帮迟大队长早日破案,“迟队,你可认识长渊君?”
“……认识,当然认识。”迟则峰一看就知道,面前的长衫男人和他口中的长渊君都非寻常之辈,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我们熟着呢,他隔三差五就来找我。”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