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笨蛋?明明猜到真相却不敢相信还犹豫不决?像个懦夫一样自欺欺人无视真相?可是凡事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啊!谁知道这个世界真就这么魔幻……我是一定会找你谈谈的,可是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用的混蛋。”她对她的系统说。
千与惜明白,无所谓她的选择,无所谓对错与否,更无所谓追兵的实力,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推开一扇门,就会有一个孟瑶等着她,只要她不是掉头去自投罗网,追兵就永远不会到来,只要她没有放弃,黎明就永远不会到来。
这么简单的真相,她早就应该意识到了,可是她偏偏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想,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现在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脱掉蓝涣身上的雨衣套到自己身上,用毛巾擦掉胸前的水渍,好让昏迷的蓝涣靠在怀里。又想了想从空间取出一个儿时买的塑料面具戴上,同时一脚踹上了门。
木门顿时发出巨响,千与惜顿了顿,又一脚踹了上去,然后才改为拍门,开口呼救,然后发现自己带着依旧哭腔:
“开门啊!救命啊!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直到开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千与惜才止了动作,定睛看向门口后露出半张脸的人,随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那张白净玲珑的面庞让千与惜征松了一瞬,她的时间凝固了,在这一瞬间她终于被流逝的光阴捕获。就算是正在透支着什么玩弄时间的她也会有一天被讨债的时光追上吧。这半张脸让她一时间忘记了周遭环境和正要做的事,恍惚中仿佛看见了七年前那位正温柔笑着的故人,在这七年里,她其实从未想念过那位被自己关在海岛上的那人,可是现在停滞不前的她却被这忽视的情感骤然追上,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她立刻清醒了下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对方并不是孟诗,那右半张脸上也不会勾人的痣。她不禁在大脑里产生疑问:
孟诗……还好吧?她大底是活着的吧?
她在心里是相信她是活着的,因为孟诗并没有死去的理由,就是不知道故人如今怎么样了。孟诗的恋爱脑是八成治不好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是否寻到了想要的爱情,如果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希望她幸福。
千与惜知道自己不能做多余的事情,张口问孟诗的情况也是不被允许的。即使她知道孟诗想要的爱情最有可能是无法实现的,但她也无法为她做什么。
当听见敲门声时,孟瑶正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回忆过去,当他听见踹门声站在门口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开门,只是撑着伞平静地看着晃动的大门,直到听见女子的哭喊声才走上前来谨慎地开了锁,把门推出一条缝来查看门外的情况。
想做梦一样。暴雨和黑夜把世界变得湿润和漆黑,眼前的人儿披着奇怪材质的黑斗篷,戴着奇怪的蓝羽毛面具,和怀里抱着的人比起来他的身形尤为娇小。他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更像是从雨里夜里的荒诞世界走来的,全身都是水和黑,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雨水不断从黑斗篷上滑落,斗篷边缘甚至都看不出界限,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救救他!他流了好多血!”那位黑衣人开口了,沙哑中带着少女的哭腔,水不断从她的下巴流下。
孟瑶明确她的性别了。也看出少女怀里的男人的衣服几乎没有被浸湿,可见那防雨的斗篷原先是给谁用的。
“先告诉我你们的来历。”孟瑶冷静地说,他依旧在打量着少女,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少女简要地叙述了来历,“我……你能看出来吧,这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姑苏蓝氏今天被岐山温氏灭门了,云深不知处也就是姑苏蓝氏老家被烧。索性岐山温氏弟子大多是废物——让他从围剿中逃出,却半道被拦截,因伤势太重而晕。我带他甩掉追兵至此,走投无路,才敲门求你救他。”
孟瑶的笑容很有亲和力,问道:“为何是我?据我判断,你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少女说:“我现在有必要的其他事情要做,不能对他的伤进行处理,所以才特意想请求一位好心的人救他。”
孟瑶几乎是立刻提问:“你要去做什么必要的其他事情?”
少女平静地说:“事实上,并不关你的事。请求你救救他。”
孟瑶温和地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作势关门,“不妥,我没必要做这个好心人,你们世家的争端我不该掺扯进去。”
“不要!大兄弟!哥!你是我亲哥!算我求你了!”,少女连忙扒住门,声音都急得紧了紧,黑眼睛瞪得浑圆,“听着!迄今为止,那些仙门的制度都是‘轻门派而重血缘’的,而温家宗主温若寒自诩‘神功已成’想要打破这种制度,成为天下尽归于温,想要集权称帝。可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这种制度已经实行了上百年,要想要打破一定要突破重重困难,成为天下之敌,所以温氏看似暂时势强,实际上早晚胜极必衰,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