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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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巧落入他们院中,又以报恩为由固执地要跟着他们,早叫他起了疑心,若非担忧错杀无辜,此人早已被斩于他剑下。
柴牧站在距他们三尺处,看到井肆动作也丝毫不慌:“此地盗匪横行,你们出行难保不会遇上危险,我武力尚可,能保你们平安。”
“用不着你操心。”井肆毫不迟疑地回拒,见他还想纠缠,刷地抽出长剑抵在他前方:“你这般纠缠,究竟有何目的?”
柴牧闻言,将视线扫过苏莯,转了回来:“我确无恶意,你若不信,大可将剑挥来,我绝不反抗。”
“?”看他眼神扫过自家小姐,井肆敏锐地察觉到些不对,横跨一步挡在苏莯身前。
饶是他如此说,井肆也并未放松警惕,猛地挥剑斩下,柴牧面色淡然,不见丝毫反抗躲闪迹象,剑锋堪堪停在他脖颈出,划出一道血痕。
井肆沉默半晌,将长剑收回了剑鞘:“不许离我们过近。”
说罢,便与身后看呆的苏莯向外走去。
柴牧不在意井肆防贼的态度,保持在他们三尺在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段路的距离算的上遥远,苏莯带着井肆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小姐,您是怎么找到此地的?”井肆看着眼前的荒芜景象,眉目紧蹙,想不出苏莯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苏莯回忆当时,自个无聊瞎转,最后找不着方向乱走才意外来到此地,所幸她运气极好,最后凭着直觉指出的方向还真回到了居住地,否则此刻她怕是已经饿死荒野了。
若将真相告知井肆,指定又要得来一阵唠叨,苏莯轻咳两声打着哈哈:“那什么,转着转着就到了,咱们还是先做正事吧。”
说着举着空包先行上去采集瓷土了。
此地距离村落远上不是一星半点,井肆自是知晓自家小姐有所隐瞒,可又不好逼问,只能无奈作罢,想着日后找些时间,将此地的危险再为小姐讲述几番。
正在打包材料的苏莯后背一凉,不明所以地扫打量四周,见没有异常便继续打包自己的宝贝瓷土。
柴牧虽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却能分辨出苏莯要将这土运回去,便也上前帮忙。
走到苏莯身侧,还没蹲下,就被隔空扔来的布袋蒙住脑袋。
“你去那边。”井肆跟护犊子似的挡在苏莯身前,将柴牧赶到另外的地方去。
柴牧未有异议,提着布袋去了另一边,眼中划过几缕可惜。
多了两人帮忙,苏莯带来的布袋很快就被装满,三人大包小包地拎着,起身打道回府。
井肆不愿叫自家小姐做这等粗活,强硬地揽过了布袋与柴牧一人一半,叫苏莯格外不好意思,自觉地走到前方的领路人,想着回去之后定要去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这二人。
“走这边。”正准备原路返回,柴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莯应声望去,只见他面朝另一个方向,微抬下巴为苏莯指路:“这个方向,回程的路途能减少大半。”
“?!”真的吗?
苏莯将视线放到井肆身上,眼神询问柴牧所言虚实。
“小姐,从此路走,确是近上半程。”井肆如实回道。
“!”这两人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路痴苏某百思不得其解,想到自己迷路到此,回去还绕上了两圈,不由悲上心头,赶紧看两眼宝贝瓷土缓缓心情。
“那,那便走这边吧。”苏莯脚步一转,走在前方为他们带路。
这条道路不仅比来时的道路近上一般,道路也比另一条路平坦,来时花费一整个时辰,回到小院才用了不到三刻钟。
回程路上,作为领路者的苏莯走过一段便被他们叫住纠正方向,路痴的属性暴露了个彻底,回到院落后整个人都颓靡了。
“小姐常年身处闺阁,不辨方向情有可原,您不必为此事忧恼。”井肆看苏莯头顶密布乌云,出声安慰道。
常年身处闺阁的是原身,与她有什么关系,苏莯听了他的话,感觉还不如不安慰呢。
长叹口气,苏莯将视线放在带回的瓷土之上,郁闷瞬间消散不少。
没事,她会制瓷就行了,辨不来方向的多了去了,无伤大雅。
瓷碗之事交予了姜爷爷,在等回信之时,她就先研究着如何去除瓷上的瑕疵吧。
打定主意,苏莯接下来的几日里都沉浸在制坯与烧瓷中,本以为匪徒会在此间时候找上门来,却没想几日过去,半点风声都未有听到,想来是在忌惮井肆与柴牧,不敢轻易找上们来。
苏莯研制着宝贝瓷器,一边等着姜老头的回信,没想到几日过去,回信没有等到,麻烦先找上门来了。
那日早晨间,苏莯久违了睡到日上三竿,还在梦乡中呢,就听着一声呼喝传来,吓得她立时弹了起来。
怎,怎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