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时代十二鬼月篇（七）

说起江户时代的鬼杀队，简直就是大写的“尴尬”俩字。

这皆是源自于战国中期那场鬼王无惨携手他的合作伙伴上弦之一、共同对鬼杀队二代总部发起的毁灭式突袭。

那场袭击不但成功中断了鬼杀队先前数百年来都妥善保存的诸多文献记录、更是斩断并悉心抹除了初始呼吸法“日之呼吸”在世间的种种痕迹，大大打击了鬼杀队的精神面貌之余，更是使其萧条衰退到了濒临解散的边缘。

一连几十年，鬼杀队的“柱”级剑士数量都没超过一只手，人员更换频繁之余、还都是最基础的“水火风雷”四大金刚，就连岩柱的头衔都经常处于衔接断档的空置状态。

而整个霓虹社会日渐安宁祥和起来的世道、也无疑是消磨人心和血气的最佳毒药，使得世人身心皆软弱无骨，变得愈发提不动刀了；即便是到了江户时代中后期，鬼杀队的整体颓势也没有因此而得到任何的改变——这大概也就是成上弦之六的前几年和之后的113年里，妓夫太郎和堕姬兄妹能够杀死高达22名柱级剑士的根本原因吧。

要知道，光是上弦之六就在百余年内杀死了这么多的柱级剑士，上弦鬼月可是一共有6位的啊！

排名比上六更靠前的上弦鬼月、显然任职上弦的时间也比上六兄妹更久，所能杀死的柱级剑士人数自然也就更多。

据此能够推导而出的结论就变成了：由产屋敷家族所领导的鬼杀队，在整个战国中期到江户时代终结的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可能都是处于被鬼舞辻株式会社按在地上随意摩擦、一面倒压着打的拉胯状态——这同样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大正时代的鬼王无惨、也没多把鬼杀队的存在放在心上的缘由。

直到他再一次见到了那副令他想忘都忘不掉、“印象深刻”的耳饰为止。

相比之下，江户时代真可谓是鬼的乐园和孕育温床了。

逐渐发展起来的町人文化，丝毫没有减少江户时代的人们对鬼神的“深信不疑”，被人编造传唱至后世的各种妖魔鬼怪的数量甚至比平安时代更多；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是，这些鬼怪正逐渐从脱离群众的“隐藏于深山老林中”，转变为了居住于市井之中“就在你我的身边，与民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程度和地步。

繁盛的商品经济使得町人阶层逐渐富裕起来，依托着德川幕府早期用来控制地方大名势力而制定的“参觐交代制度”兴旺起来的“大名经济”，使得江户城及其周边辐射范围内的町镇居民们，与数百年来都高高在上、脱离世俗民众生活的大名武士们之间的交流日渐频繁。

为什么我挣不到足够的钱去买那样的衣服呢？要如何才能挣到更多的钱吃上更美味的食物呢？

为什么我挣了那么多钱却还是只个卑贱的商人呢？要如何才能改头换面、跻身受人敬仰的武士阶层呢？

眼界得到了拓宽的同时，自然也催发了无数底层人民心中的精神“焦虑”和“空虚”——人心不足、野心膨胀、欲望得不到满足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催发了各种从传统神道教和佛教中派生出来的新生宗教；这其中除了极少数是出于“真的信仰”而聚集起来的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为了从信徒手中骗钱的。

相较于那些什么“真正的神迹”都拿不出来，纯粹只靠一张嘴皮子欺骗欺骗那些刚刚进入到江户城里来谋生的乡下“庶民”（即农民）的诈骗宗教，万世极乐教的创始人至少还算是有点头脑，知道把自己那出生就发色瞳色异于常人的儿子给端出来当“活菩萨”，从心理和精神上“济世救人”。

虽说也是让“沉稳早熟”的儿子去端坐于正殿首座，以一名幼童的身份动动嘴皮子、宽慰宽慰那些前来告解和倾诉生活中各式烦恼和忧愁的信徒们，顺便让他们在得到心灵上的慰藉之后心甘情愿地掏腰包供养“教主一家”的诈骗宗教，但至少万世极乐教的吃相还不是所有同行里面最难看的那一个——人家至少端出了一位长着白橡色头发和美丽七彩双眸的高颜值小正太来当吉祥物啊。

为了彰显自家担任教主的儿子的与众不同，那位同样颜值不低的创始人父亲、哪怕自己剃了时下最流行款式的月代头，也一定坚持着给儿子蓄上满脑袋完整的头发，为他今后刚年满20岁却已经有了15年“教主”就职经验的儿子，与鬼之始祖意外相遇进行跳槽面试之时，铺下了良好的基奠——至少他儿子的形象没有因为月代头太丑，而违背了鬼王大人的审美，令让屑老板当场放弃将其挖角转化成鬼的想法。

什么？你们说鬼王大人怎么可以错过未来的得力干将上弦之二？

嗯……其实鬼之始祖这六百多近七百年来见过的人各式各样，多到普通人想象不到；从性格残忍暴虐的大奸大恶之徒、到心地善良圣母在世同情心泛滥之辈，他什么样的家伙没见识过啊。

但一个人未来是否能成为足够强大的鬼，讲真鬼舞辻无惨他自己招揽了这许多年的下属，也依然是没有多少B数的。

毕竟他曾以为“前程似锦”的那些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