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时代鬼灭剧情篇（十九）

有什么微凉的咸咸液体翻过薄薄的上唇，落在了鬼之始祖的舌苔上。

比起人类来、鬼的犬齿就像猫科动物般异常尖锐锋利，所以他们张嘴说话或做出“咬牙切齿”这个动作的时候、就也格外显眼容易分辨；故而此刻正死死咬着牙根、满脑子都被“老子恨不得能亲自扑上去咬死你们这对的狗男女（？）”的危险念头给塞满了的鬼王大人、一时间只以为那是他自己的牙刺破了自己的口腔黏膜所渗出的血液。

不远处有清脆的女性声音传来，似是在问：“原来你两种味道都买了啊？唔、这个白色是香草味的，粉色是草莓味的，你都先尝尝然后挑喜欢的味道就好，我随便。”

似是在一瞬间被那声音解除了定身术般，难以置信的强烈震撼褪去后，紧接着涌上鬼舞辻无惨心头的、就只剩下纯粹的滔滔怒火了——那种像是突然发现自己遭到了最信任之人的背叛、愤而想要砸碎手边任何能触及到的东西还不够，甚至还想摧毁整个世界的究极暴怒，正在疯狂地滂湃四溢、迫切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杀掉！杀掉！统统杀掉！

鬼之始祖伸手就想刺穿眼前这些碍眼的幻象！

十几米的距离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咫尺，就像普通人类伸手探取自己一臂距离范围内的肉眼可见的物品那般简单轻松，区别在于鬼王的手臂会随着他的意志或心情改变长度和形态。

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地鼠玩偶奖品，忽地像是细砂般瞬间化作股股无形的烟雾，消融在了他脚边的草丛里。

是的！是幻象！眼前的这一切、统统都是幻象！！

都是这片妖怪的精神领域为了活活气死他才刻意制造出来的幻象！！

让和他在一起了千年之久的发妻背叛他，和他最痛恨的天敌搅合在一起什么的……

这怎么可能呢？！

黑死牟的记忆是不会骗人、啊不，是不会骗鬼的！！

他的那个怪物弟弟早就衰老而死、被他拦腰斩断后埋在荒滩野泽之地，如今定然是腐烂朽坏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吧！

人类啊、再怎么惊才绝艳（偷开外挂？）也终究是进化程度比鬼低劣的生物，他们的寿命局限就决定了他们无法突破、无法超越、无法成为神！

鬼舞辻无惨在心中怒吼道，但下一秒，他就悚然一惊——为什么自己的手臂还没有感觉到穿透任意物体的触感？

就像是个傻乎乎幻想着自己举起玩具商店里买来的变身棒就会变成奥特曼的中二病小屁孩那样，无惨老板尬兮兮地摆着个姿势，实际上他的手臂却没有顺从他的心意、发生任何的形态改变。

月子的这个精神里世界是真的很奇怪，有的东西当下会有实体、可蓦然回首时却忽然变得只有虚像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根据魇梦的案例总结，这些似乎都是人类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或记忆紊乱有障碍的特征之一，多发于精神世界的边缘；而越是靠近精神核心，这种情况就越是少见，因为稳定性也随之大幅度提升了。

意识到自己在这片精神领域里会失去变形的能力，鬼之始祖的嘴皮子再一次因为害怕而哆嗦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所能够仰仗的，也不过是超越普通凡人的强悍生命力所带来的种种优势，包括健康、寿命、速度和再生等等看得见摸得着的力量，如果有朝一日他失去了这“被神所选中的”力量……那他还能剩下些啥？能打得过继国缘壹那个怪物吗？或者说……还能从继国缘壹那个怪物的手底下生还吗？

【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正如后世华夏社会里流行当下的各种职场和年龄焦虑那般，普通人的个人价值、似乎就是由其工作收入的价值所决定的；一旦失去了那份高薪的工作，人就会像是从云端跌落到泥潭之中般，对自身的存在价值一下子就变得迷茫起来了的情况、绝不在少数。

一位领袖/首脑/国王/君主/统治者（随你们怎么称呼）只有在他走到哪里都会被当作是一名领袖/首脑/国王/君主/统治者、享受到一切与他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应有待遇时，他才会离开自己的领土前往别处；可一旦在某处他遭受到了“与其身份地位不相匹配的不恭待遇”之后，高高在上惯了的上位者的第一反应，多半一定是“立刻离开此地”！

是的，如今的鬼王已经完全把整治条教老婆的念头甩到了银河系外——他现在只想离开此地！立刻！马上！就现在！NOW！！

鬼舞辻无惨的懦弱和胆小，其表现形式和上弦之肆半天狗还不太一样：半天狗出身低微（相较于无惨老板的公卿贵族出身而言），人类时期惯于伪装受害者的习惯、可以让他一定程度减少自己进一步受到“别人加害”的可能性，算是一种“示敌以弱”，类似自然界那些会装死骗过猎食者的生物。

成为了鬼拥有了超凡力量之后，这种伪装习惯却成了半天狗扮猪吃老虎、不断诱杀鬼杀队的一种有效手段，甚至对柱都很有效；毕竟人都会因为“经验主义”而误判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