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颗柿子 桃花流水
第十颗柿子 桃花流水
十二月份,南方的天气已经开始很冷了,但是又没有暖气,真的是难熬。我下午总是习惯出来走走晒晒太阳,补补阳气。
我站在校园门口之外,看见一个极其美艳的女子在对着一个男生指指点点。
那个男生,是季休。
季休一言不发,那种阴郁,我们相隔很远,我都可以感受到。我听不见那女子说了什么,但是从她一张一合的嘴里边,我知道,话一定不好听。
好奇心害死猫呀,柿然,但我还是偷偷走过去了。
“你和你爸一样都是个废物....”
那女子疯狂输出,骂出来的话,我一个外人听着都觉得尖酸刻薄和刺耳无比。
我直接冲上去,“季休,导师找你呢,你《经济学原理》考了咱们班第一名,快跟我走,你可真是优秀啊,简直是我们S大百年难遇的天才”我像是露出星星眼一样,对着季休说。
那女子看着我突然出现,看我就像个怪人,但是我还在继续说,“你这么聪明,将来一定会叱咤金融界,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字啊?”
我拉着季休的手就走了,“快快,跟着我去签名。”
我将他拉到很远的地方,对着他说,“你腿是断了吗?这样被骂还不走?”
季休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他低着头,眼睛明暗交汇。“你在偷听?”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他突然抱住了我,将头抵在我的头顶上,有点重,他很用力的在抱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被辱骂的滋味不好受,这样的经历我有太多......我知道那种感觉,就像在沼泽中吐泡泡,而自己的嘴里面都是沼泽的泥水,胸腔里都是污渍,喘不过来气.......
我一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季休那么想变强,有一个处处打压自己的母亲,一直想证明自己,但是却仍然不被爱着。
“人不需要去向他人自证的。”我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轻声地说,那一刻,我们好像有什么东西相通了,但仅仅只是一瞬间,我们就像两颗在银河中航行的流行,刹那相遇,又短暂分开。
“要和我在一起吗?”
“什么意思?”
但就是这短暂的碰撞。我们确立了关系。我们看向彼此的瞳孔,里面是彼此的身形。
这件事,无论是文学系,还是金融系,都是极其震惊的,都认为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有人说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宋祈年还八卦地跑过来向我确认,他跟我说,有很多女生都在追
季休确实是皎皎明月,而且是明月向我,不是我向明月。
我可以清晰地听见我的心跳声,砰,砰,砰。
我是散落在月亮周围的流星,他稍微一偏离,就将我吸引过来,然后深深地砸向月球表面。
我们之间的话,还是不多。
就像牛郎星和织女星遥遥相望,我们下了课一起自习,一起吃饭,有时候一起看电影,在没人的时候牵手,甚至亲吻,情侣之间可以做的事情,我们大抵都做了。我们都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进度有这么快,耳鬓厮磨,只剩那最后一步......
我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是因为我的鲁莽吗?而我只是想享受这短暂的欢愉,即使我内心知道,或许这是不对的。我真的喜欢他吗?
到底喜欢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他长长的睫毛,是他忧郁的瞳孔,或许是下雨的时候,他拿着伞,雨滴打在伞上,透明的声音......
只是下了课,他拿着我给他买的透明雨伞,站在教学楼外等我的样子,总是让我怦然心动。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我冲着他说,打趣他是个美人,眼神些许轻佻。
他摸着我的头小声说,“耍流氓可以不在人多的时候。”
我们两个被命运片刻捆在了一起,那种感觉,好像世界都在我手里。
季休有一辆山地车,这车子载着我在学校周遭的弄堂里面游走,我们有时就像是自由的鸟儿,穿梭在大街小巷。
我们从不过问对方家里的事情,我们两个是被放逐在草原上的快马,恣意飞扬。
可是这种美梦,只要我一回到家,就变得烟消云散,这样快乐的日子在回到老家那一刻终结,我这天的日记里面写着:
201x年2月14日 星期日 天气 小雪
今天,我躲在被窝里面声泪俱下,自己都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干嘛还要留这些无用的眼泪呢。
整个春节,父母都在吵架,而今天,终于告一段落。
大年初七是新的伊始,民政局也上班了,新闻里,今年有很多人选择在今天结婚,而我的父母选择在今天离婚。
两个人早该离了,不应该打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