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
血染夕阳,尸横遍野。残躯断骨埋入黄沙,战马嘶鸣留下的是无尽悲凉。
战马嘶鸣,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在出了江夏的管道上,不慎遇到了厮杀的战场,其战况尤为惨烈,宋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耶和阿娘死在自己面前,一把陌刀斩杀了余生所有温情,飞溅的鲜血迷糊了自己的双眼。
尽管如此,宋淼还是被父母死死护在身后,喉咙嘶哑无力,哀哀欲绝。宋韫捂着胸口的血,摸了摸杨氏的脸,“卿卿,卿卿………哭声渐弱,但怎么也得不到眼前人的回应。”
看着已经没气的阿娘和被刺了一刀的阿耶,似乎有点被吓傻了,手指死死帮忙捂着两人的伤口,泪水止不住的流,“阿耶,…阿娘没了。”
宋韫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眼泪似乎源源不断的落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看了就令人心疼。慢慢用手抬至眼睑处,想要帮忙擦干眼泪,但终究还是无力垂下了,“团子,不哭,阿耶会…陪…着…你……”
“阿耶…阿耶…”
宋淼只觉得那种绝望的哀伤沉甸甸地压在心底,让人觉得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会带来深入骨髓的疼痛和窒息感。
身旁不绝于耳的铛铛铛声,似乎在敲击着自己的灵魂,因着年幼体弱,一时之间没受住,昏死过去。
昇州官道上刚刚经历过的战场,犹见剧烈的战斗留下了一片赤红的血泊,冷酷无情的残忍场面让人心惊胆战。
待到宋淼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只有一个壮实的老婆子和一个身形瘦弱衣着邋遢的男子。
“娘,这里还有一个。”矮小的男人把福金扒拉出来,喊着老婆子道,宋淼很害怕,眼前人似乎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自己才四岁,根本就打不过他。
但也只能壮胆问“你要干什么?”老婆子走过来盯着福金看,似乎是在打量她的模样,像看一个死物一般,恐惧笼罩心头,福金拔腿就要跑,奈何却被人绑住,五花大绑后,老婆子拍了拍她的脸,“老实点,别想跑,老婆子带你吃香喝辣去。”
“你放了我吧,求求了!哇…”还没从悲痛的情绪中走出来,就面临着这样的危险,宋淼悲从心来。士可杀不可辱,最令人生气的事,自己居然被他们用一根棍子挑起来,像个破皮包袱一样,“哇!救命呀,我的屁屁痛死了!呜呜呜呜…阿耶…阿娘…。”
“放开小姐,放开小姐…”不知怎么,就见阿蛮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
“阿蛮,快跑……。”
“哟,这里还有一个小娘皮呢,今天可算是发了。”男人搓搓手,拿着绳子就要绑人。
老太太拿棍子压着宋淼,“一起带走。”宋淼是真的绝望了,泪水不自觉又哗啦啦往下流“小姐,你别哭,阿蛮陪你。”
“阿蛮…我还以为你也死了呢!”宋淼还以为只留自己一个人。“小姐,阿蛮没吃饱不会死的。”阿蛮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着。“你们两个娃娃真有意思,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讨论什么吃食呢!”满脸横肉的老婆子将两人绑着,忽地拍了拍那小瘪三的脑袋,“赶快走!啰嗦什么呢。”
宋淼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不停地哼哼,不怪她这般,实在是系的太紧了,她就像个捆着肉粽子一般,不得动弹。
许是嫌弃她太过闹腾,一个布巾沾了些湿气,捂上了嘴,渐渐意识消散,这下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安静下来的两人,为首的那个老婆子就呵斥着,“快走,跟着上一批货一起出了。”
宋淼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四下昏暗且杂乱的地方,里面乌泱泱的一大帮人,个个都丑的不像样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宋淼把脸往地上沾灰,满是泥土的地,也不知是什么味道,臭得很,似乎是嫌弃自己不够丑,顺便把发髻也蹭乱。
小蛮一脸呆滞看着小姐,这是在干什么,“愣着干嘛,学我!”小蛮很奇怪,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听劝,便也学着小姐样子,把脸弄脏,头发弄乱。
“小姐,好臭哟!”小蛮贴着福金说,“你离我远点!”别说是真的有蛮臭的。
旁边一个小女孩,一身绫罗绸缎,文静可爱,瞧着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们这般姿态,也不说话,有样学样,完了跟两人贴在一块。
这般姿态倒是跟其他抽泣的人都不一样,是个聪明的。都是半大不小的孩童,有个小胖子在旁边慢悠悠醒来,看到这吓人的地方,哭得震天响。
“呜呜,我再也不偷跑出来了,呜呜呜!”边哭边用手抹眼泪水,哭的宋淼烦死了。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外面就进来了两个小厮,骂骂咧咧的,拿着块破布塞到小胖子嘴巴里“呸!哭哭哭个什么劲儿,给老子安分点。”
与其他的人害怕畏惧不一样,宋淼只瞧见了外边小桌子上的大白馒头和一壶小酒还有些花生米,算不上什么好菜,但是却香死个人,饿胆心念起,实在是忍不住的宋淼捏着嗓子喊道:“哥哥,你吃的什么呀,好香呀!能给我吃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