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武,快刀斩乱麻惩治了奸恶之人,还昭容娘娘一个公道。”
宋明辰:……一点都不真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琉璃掐指算着时间,看皇帝何时离开——她方才只用了半饱,还想到吕昭容处再蹭一顿饭呢。
跟皇帝同饮同食就不必了,碍着那么些规矩戒条,琉璃实难自在起来,还是吕昭容更令她放松。
意识到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宋明辰懒得再待下去了,不过临行前还是纡尊降贵地邀请,“朕要到母后宫中侍疾,你可愿同去?”
在他看来乃无上荣耀,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然而琉璃可不愿鞍前马后当奴才,伺候他一个不算,还得伺候他养娘?自己没那么闲,于是娇滴滴地婉拒了。
宋明辰捏了捏她柔嫩非常的脸颊,意味深长瞥她两眼,径直离开。
琉璃泛起嘀咕,这是几个意思,嫌弃她不够孝顺么?那也犯不着用这种近乎调情的手势,捏脸可以说十分亲昵了。
心底不可遏制地生出些绮念,虽然她的美貌不足以使人一见钟情,但看起来皇帝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长此以往,承宠岂非指日可待?
阿弥陀佛,千万别叫她错过这块肥肉呀!这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子,睡一晚也算值了。
宋明辰若知自己被当成夜店里待价而沽的鸭王,不知有何反应。
琉璃做了回美梦,便叫人将桌上碗盏给收了,又带上自己精心收藏的那包明前龙井,预备到正殿跟吕昭容一同品茗。
哪知才一会儿工夫,就又有人叩门了。
吕昭容笑道:“今儿我这甘泉宫倒是热闹。”
以为琉璃交游广阔才会如此。
琉璃却觉得纳闷了,她也没几个朋友,谁会贺她乔迁之喜?总不见得皇帝去而复返。
颠颠地跑去开门,哪知迎头撞见萧琳琅凶神恶煞面孔,萧琳琅不由分说扬起手臂,亏琉璃闪躲得快,否则定得挨上一个大逼斗。
萧琳琅目眦欲裂,恨声道:“贱人,枉费萧家待你不薄!你竟敢背着本宫叛主求荣?”
随她前来的几个太监早就一拥而上将春喜按住,春喜死命挣扎,两边扭股糖一般厮打起来。
琉璃也惊着了,虽然知道萧琳琅脾气一向急躁,可不曾想她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公然来兴师问罪,把皇宫当成自己家里了?
遂慢理云鬓,轻笑道:“姐姐在说什么,我竟听不懂,让我挪宫是万岁爷的意思,我还能抗旨不成?”
“贱人,还敢狡辩!”不是她到御前招摇过市卖弄风骚,皇帝能想得起她?萧琳琅倒不是可惜宫里少了个人,而是痛恨萧琉璃竟敢自行其是,真是翅膀硬了!
别看这里是甘泉宫地盘,萧琳琅说打就打,趁春喜没法护主,她快步上前,眼看着一巴掌要落到庶妹脸上。
吕昭容出来瞧见,厉声喝道:“住手!”
萧昭仪才懒得理会,自己是九嫔之首,她一个昭容妄想发横?仍旧要扇琉璃耳光,然而伸出的那只手却被吕昭容紧紧抓住,铁钳般痛得使不上力。
另一边滕姑姑也带上几个婆子去把春喜解救出来,春喜立刻站到自家主子身侧,警惕地望向对面。
吕昭容这厢才松手,闲闲道:“昭仪姐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动粗?”
萧琳琅望着腕上几道醒目红痕,惊骇不已,这吕昭容身形清瘦若修竹,力气怎如此之大?
她跋扈惯了,亦是寸步不让,横眉道:“此乃我萧家家事,实在不必外人费心。”
言下之意,少来越俎代庖。
吕莹含笑道:“姐姐此话差矣,进了宫便是皇上的人,哪里还轮得到萧家管束,姐姐是不把万岁爷放眼里吗?”
又是个巧言令色之徒,难怪臭气相投。萧琳琅冷笑,“我还以为舍妹自作主张,如今瞧着,怕是昭容你出的主意,怎么,昭容妹妹自觉容貌粗陋,不足以吸引圣上,想让舍妹为你讨得欢心么?”
她当然也听说过吕氏女破相之事。
吕莹容色微变,轻轻按住前额那块花钿。
琉璃原惊讶于萧琳琅几时变聪明了,还学会挑拨离间这一套,如今见她居然敢人身攻击,实难忍耐,正好她手里捧着一罐茶叶呢,干脆不管不顾往嫡姐头上倒去。
萧琳琅被泼了满头满脸的碎叶子,连舌尖都弥漫上清苦滋味,气得勃然大怒,“萧琉璃!”
琉璃坦然回望着她,“我看姐姐肝火太旺了,想用茶叶给您降降火呢。”
吕莹这会子也平复了心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还要在意旁人对她容貌的看法?
遂沉了沉声,肃容道:“我劝姐姐还是消停些吧,如今太后尚且抱恙,万岁爷也不过大病初愈。姐姐兴师问罪不打紧,可若是传到外头,还当姐姐对太后及圣上毫无敬畏之心,到那时,有麻烦的就不是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