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着面，一看就不是女子。

黑衣人甫一闪身自门缝中进来，听到谢羡的话时怔了怔，以为谢羡发现了他。

但目光跃进落地明造槅扇，瞧见一重纱帘后、背对着他的身影，很快意识到这女人把他当成了下人。

他不动声色地如她要求的那般，去看那只被叫做“胖胖”的猫。

原本门打开时，猫儿很有些警惕，但看见来的黑衣人，反而不需要他如何动作，就纵身一跃，扑到那人手臂上，亲昵地叫了几声。

黑衣人掂了掂手臂上的猫儿，轻声笑道：“两天不见，你就成了胖胖？”

胖胖像是听懂了他的取笑一样，不满地喵了一声，碧绿的大眼睛里满是责备。

黑衣人心不在焉地挠了挠胖胖的下巴，视线在内室转了一圈，又落在铜镜前的少女身上。

少女应是刚沐浴过，漆黑如瀑的头发垂在背后，将整个人衬得愈发伶俜。

细弱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上面那道红痕还是很明显。

此刻少女纤细的手臂正举在半空中，青葱手指穿梭在黑发间，将上半部分编束好，再用簪子挽上。

浅月牙色的中衣因举起的手臂而紧绷，贴伏在肌肤上，将身体的玲珑曲线描摹的淋漓尽致，如同一幅慵懒的雨后海棠图。

悄然望向她的视线如潮红的夕晖般烧了起来，只是一瞬，来人又很快偏开头去，身影一闪，迅速地隐藏到槅扇阴影里。

谢羡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直到外面又传来了翠花的敲门声，“小姐！你叫俺？！”

谢羡疑惑地转过身来，看到胖胖已经不再待在槅扇顶上，而是正伏在厅中的小圆桌上。

见她看来，猫猫头左右晃了晃，随后对着她喵了一声。

翠花进来后，冲过去抱起了它，低头亲了亲胖胖的额头。

“你怎么自己跑到小姐房间了？不是说好了乖乖待在俺房间里不瞎跑吗？”

谢羡犹有些不确定，又攥了一把剪刀在手中，拉着翠花在房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之后便觉得自己大概是紧张过头了。

翠花将胖胖放到她怀里，小声道：“小姐，你要是晚上一个人睡害怕，又不习惯叫人陪着，那就让胖胖给你守夜吧，它晚上也清醒着咧。”

毛乎乎的胖胖在谢羡怀里蹭了一下，似乎表示同意。

谢羡却自嘲一笑：“我有些择席，过几天就好了，你带着胖胖睡时，一定要记得关好门窗。”

翠花点点头，想了想，又轻声道：“瑞草姐姐跟我说，她先前从荣和堂来的路上，看到了秋蓓小姐院子里的丫鬟，正在问管家要马车出门去呢，好像是说再过几日是讲经会，他们要在那天去林泉寺上香。”

谢羡淡淡嗯了一声，抚了抚翠花的头，将她送到门口，什么也没说。

她不喜欢瑞草这样故意叫翠花传话的行径，若消息是真的，谢羡得记她的功，若消息有误，传话的翠花又能给瑞草垫背。

虽则精明，可利用的是谢羡身边的人。

翠花感觉到她又不开心起来，小声道：“小姐，俺下次不给瑞草姐姐传话了。”

谢羡想了想又道：“有人叫你传话，你尽管传，只要像这样说明是谁说的就好。”

“俺记住了。”翠花又道：“对了，小姐，俺白天给你数首饰，你已经弄丢两根簪子了！”

“两整根，一根木簪，一根玉簪，玉的那个很贵的，是去年你用绣品换的五两银子买的呢！”

谢羡下意识地记起簪子被江慎昭捡走的事情，顿时心情跌落谷底。

“不过木簪丢了就算了吧，俺看这里的人好像都不用木簪，估计小姐你以后也用不上了。”翠花最后语重心长道：“小姐，算上头上这根，咱们一共就只有三支了。这个月的绣品咱们都没有地方可以卖呢。”

被小侍女点名不许败家，谢羡有些脸红，点点翠花的额头，催她道：“知道了，快去睡觉吧翠管家！”

不过说起木簪，谢羡也没想不起它的下落。

将翠花和胖胖送走之后，瑞草果然又来问过她值夜的事情。

按例谢羡卧房的外室是需要有侍女值夜的，但是谢羡想了想，只是说今夜太晚了，让大家都好好睡一觉。

瑞草只好作罢。

这之后，谢羡才疲累地倒在架子床上，和衣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重新从角落阴影里现身，去净室里搜了一圈以后，才有返回内室。

他在床前站了一会儿，今晚阴天，没了月光，熄了灯的屋里黑魆魆的，并看不清什么。

但是正因为视觉受限，其他感觉便异常鲜活起来。

黑衣人微微探下身，鼻尖便被一股少女独有的馨香占满。

平稳均匀的呼吸浅得几乎捕捉不到。

他伸出手去，微弱的气流仿佛羽毛一般自掌心划过，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