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殊只身探城主府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子鹳绕到羽蠡身后,为羽蠡系好腰带,还不忘询问今日的行程。
羽蠡平日里生活起居全是子鹳在照理,身边从未有过婢女,是名副其实的不近女色,而宅邸里的那些婢女,其实都是为冥殊准备的。
此时有婢女慌张来报:“公子,冥殊姑娘不见了。”
“知道了,下去吧。”羽蠡就像早有预料,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
“公子,冥殊姑娘又不告而别了,您这次倒是挺平静的,该是习以为常了吧。”子鹳又忍不住碎叨。
“她没走。”
“没走?怎么可能?”子鹳一脸的不相信。
“走也无妨,我可以追。”羽蠡抖了抖袖口,笑了。
“那我明白了,今日这马车,又是要去追姑娘的。”子鹳无奈。
羽蠡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到:“子鹳,那带回来的人头,你放在了何处?”
子鹳心里泛起嘀咕:这怎么大清早的还想起那血淋淋的人头来了。
可他还是如实答到:“哦,我随手扔进城主府后院了,也算是还那人一个全尸。”
“荒唐!”
羽蠡没有过多斥责,然而子鹳还是惊了一跳。
“这就去城主府。”,羽蠡说罢,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他表面虽然平静,脚步却十分急切。
***
“啊…,杀人了!快来人啊!有刺客!”
城主府后院传来一声穿破耳膜的女子尖叫声,霎时间惊动了府中所有人。
灼灼桃花树下,冥殊单薄得像一缕素烟,她左手提着人头,右手捂住了一边耳朵。
无数家丁侍卫从四面八方循声而到,所有人都手持快刀,将冥殊团团围住。
冥殊岿然不动,淡定自如,她心想:也好,这么大动静,免不了会惊动城主,也省得我去找他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男人闻讯而来,他左右簇拥着若干持刀护卫,显然,他就是不舟城城主薄仲。
薄仲唇上留髭,虽人到中年但尚未发福,身姿还算俊朗,除此之外,他与旁人还有一些明显的不同。
目下所有东曦国的男子皆束全发为髻,只因东曦国有礼制,男子必须束全发,官员尤为严苛,城主自然也不在话下。
可此时这位城主却是半束发,还有一半披散着,光这一点就格外惹人在意。
虽说在冥殊眼里,半束发的男子并不少见,可他们都是仙人,仙人追求仙风道骨的飘逸自是不同。
也有像羽蠡这般只用一条细发带随意绑了上半部发丝的,可羽蠡是传说中的江湖风云人物,不受世俗约束,可以恣意潇洒,况且,他也并非东曦国人,仔细想来,似乎还无人知道他来自何处。
然而眼前这位薄仲,以其城主的身份地位,不束全发就显得尤为怪异突兀。
冥殊细细观摩这位城主的扮相,从他用的银冠,再到他的髭,他的身姿动作,刻意背在身后的一只手,还有他衣袍的绣纹和款式,冥殊都觉得十分的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何人胆敢擅闯我城主府!”不问缘由,先施威压,看得出这位城主也深谙此道。
冥殊轻蔑一笑。
当薄仲看清前方只是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可手中却提着一个血糊糊的人头时,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个人头,却正好对上了那双死不瞑目与皱纹一起下垂着的老人眼,像是见了鬼一般,薄仲双目圆瞪,腿有些颤抖。
他指着那个人头,颤抖着问到:“你,你,你是谁?”
冥殊平静答到:“我吗?我就是冥殊啊。”
冥殊看了眼他的反应,又指着人头继续说道:“他是你的管家,你不会不认得吧?”
冥殊下意识把那颗人头提高了一些,有意让薄仲看得更清楚一些。
薄仲听见“冥殊”二字,腿脚瞬间软了一下,险些跪倒,他扶了一把身旁的护卫,意识到自己此刻威仪不能倒,又鼓足勇气直起身来,看得出来是有一点胆量的,但不多。
薄仲提声壮势:“魔,魔女,你竟没死?”
冥殊嗤笑:“你们都说我是魔女了,我又怎么能轻易就死了呢?那种火是烧不死我的!不过薄城主,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啊。看来那些刁民想要烧死我,多少也有你的授意吧。”
冥殊回想起那群刁民中间有人煽风点火,有人准备烧酒,这部分人是有备而来,明显是有人安排,刻意为之。
“像…像你这种为恶世间的…魔女,人人…得而诛之…,杀…杀你乃是民心所向,说…吧,你想怎样?”
薄仲战战兢兢,他猜测冥殊是来报复他的,可嘴上必须强硬。
冥殊又嗤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想着和薄仲争论这种事也是无趣,却见她腰身微微一躬,把在场的人吓了一激灵,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