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
“是的,女士。最近不好的事情越来越多,往殡仪馆来的也很多,当然还有更多人连正式进入殡仪馆的钱财都因为灾祸无法掏出来,我们虽然免费给予了安葬事宜,但对于失去亲友的人们来说,正式的仪式还是想要有的,可惜人实在太多,也太乱。”
说到这里,工作人员声音低了些,委婉地道:“有时候,他们会选择闯进来占用教堂举办葬礼,但夜间闯入的人太多,很快又会发生斗殴事件......警局因此要求我们加强管束,但怎么管得过来,能多加把锁就够了。”
这是个比较沉重的话题。
黑衣女子没有吭声,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工作人员一起走了几步,又道:“现在桑教授在这里举行仪式后,这里又会变得热捧吧,毕竟是这样的大名人离开的地方,对于逝者来说也是沾福气的一种表现。”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李廷玉,睁大了眼睛:“这是来找您的?”
夕阳下,李廷玉黑色的西装格外显眼。
黑衣女子猛然抬头(),和李廷玉对上视线。
黑衣女子:......
李廷玉:......
他们互相沉默地对视着?[((),黑衣女子嘴唇微启,似乎想喊什么,但又堵在嘴边。
工作人员识趣地离开:“你们先聊。”
随着工作人员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黑衣女子犹豫再三,还是主动走向李廷玉,最终站在社交距离前停下不动,拘束地打了个招呼:“李廷玉教授。”
李廷玉看着她。
他头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眼前的女人,打量这位身份是顾星河的生母、桑秋的继母的女人,看她似乎越看越眼熟的脸,和自己小时候日夜想象的母亲的脸对应上。
其实顾母已经老了。
她的鬓角斑白,脸上有着老年眼尾纹,皮肤松弛,不再是以前远远看见过的青丝美人,眼神也变得温婉慈祥。
李廷玉以前把她当作友人的母亲,但他现在站到这里了,却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你打算就这样称呼我吗?”李廷玉说,他感觉张嘴格外困难,每说一句话,心里绞痛得厉害,“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顾母睁大眼睛。
她收回之前的温婉模样,倒吸一口气,震惊地看着李廷玉:“你......你这是。”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惊疑、畏惧还有愧疚与难堪。
李廷玉直视她:“李爱仁已经死了,就在刚刚,因为地震和之前的疾病。”
李爱仁是李父的全名,有点可笑,这样温和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一个暴力狂身上。
当面说出这个久违的名字后,顾母耳边仿佛出现一道惊雷炸开,把自己炸回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她又开始提气,用力过猛,甚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窒息感。
但她想到这个名字已经与死神挂钩,面前站着的也是李廷玉后,这种状况很快平复了下来。
顾母百感交集,她抹了把脸:“抱歉。”
李廷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们两个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下站了一会,最终夕阳西下,顾母打破了沉寂:“我们一起在这边坐坐好吗?”
她垂眸:“来谈谈,你想知道的事情。”
......
他们最终在一家有包间的茶馆坐下。
说是茶馆,也不完全恰当。
由于已经是晚餐时间,这里上的菜单大部分都是餐点。
顾母点了茶,还点了几个小份的餐点,在服务员端上来后推到李廷玉面前,像是带着母爱的关怀。
做完这些之后,她捻着自己的手指,慢慢地说:“我很抱歉......孩子。”
她还是承认了李廷玉的身份。
李廷玉盯着她,看见顾母沉重地道:“我很抱歉,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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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太多惊心动魄的故事。
() 顾母当初和李父相识于高中,结婚也很早,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在一起领了结婚证。
本以为是美好的爱情,却因为李父的家庭暴力,而最终又散开了。
“他有狂躁症。”顾母说,“他的父亲也有,很像是某种家族遗传,当然我并不确定。”
在结婚前,李爱仁总是孤身一人,偶尔当个小混混,去不良场所是常有的事情,因此这样的行为,直到结婚后才真正显露出来。
顾母逐渐发现,她需要在爱情里承受太多生活的重量,还得受到狂躁症带来的坏脾气威胁,因此开始产生退缩的心理。
这份心理,在她生下孩子后再次受到家庭暴力,而被彻底激发出来。
顾母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