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那条河就是水流湍急了些,其实并不算宽,加上廖皖的划船技艺已经十分高超。
所以…两个人很快就渡了过去。
付清对于廖皖这个人觉得更加不可思议起来。
廖皖一边划,一边忍不住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
越想越觉得感谢,现在想来余小姐带给自己的并不完全是糟糕的回忆。
在她的“百般刁难”中,自己似乎还养成了很多很多很有用的技能。
尤其是到了公子这里之后,似乎所有的“无心插柳”都可以“柳成荫”了。
那些被余小姐嫌弃的技能,现在似乎都在公子这里发挥了大用场。
廖皖饭做得是不错,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口味偏清淡,余小姐吃一次两次觉得还可以,
但是久而久之,就未免觉得似乎是有些太过寡淡了。
廖皖糕点也做得很好,但是余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和陛下关系不错,
所以宫里常常会派人送好□□致的糕点来,
廖皖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宫婢,
能学习到接触到的厨艺很有限…
所以自然余小姐也用不上她了。
还有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时刻,
廖皖为数不多的几样能做的算是不错的事情,
都被余小姐给一并否定了。
撑船也是一样,后来余小姐身边又来了位来自江南水乡的能干的姑娘,
她那里每日出行的交通工具就是船,所以一下子又把廖皖给比了下去…
廖皖在身边的地位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无足轻重”了。
真的,或许连地位也根本没有。
付清紧紧拉着她的衣角,廖皖全然没了刚刚在马上的大惊失色,潇洒地徜徉在水波之间。
付清终于有点懂了,廖皖和公子一直说的,
自己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当时很多的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廖皖好像都有些享受不来,确实是没那个“福气”。
于是在到达对岸后,廖皖把那只竹筏在岸边拴好,防止它被水冲走。
进了浣衣局之后,廖皖确实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如何又快又好地把衣服给洗干净,
怎么晾晒衣服能干得更快,再比如说如何打一个漂亮又结实的绳结…
廖皖进去之后,精通了这些奇怪的技艺,没想到现在也能派上大用场。
付清在好不容易拧干了因为刚刚过分慌张忘记了拾掇到筏上来的衣角之后…
看了一眼廖皖麻利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突然大喊了一句:
“你是不是当年那个种花的小丫鬟?”
“什么种花?”
虽然连廖皖的容貌和声音都记不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付清对于当年那个“把红花和蓝花的位置调换一下”的吩咐记得很清楚。
对于廖皖蹲在地上,卖力地把花一朵朵铲出来,再一朵一朵中回去的样子印象也特别深刻。
“哦…不对,就是…把两边的花调换一下,从左边栽到右边…再从右边栽倒左边…”
付清一边说还一边做着演示,也唤醒了廖皖的记忆。
“原来您真的是当时那位大人呀!”廖皖也恍然大悟道。
“后来呢?你换完之后,余小姐满意了吗?”
对于那件事情的后续,付清其实特别关注。但是后来,因为有些事情就耽搁了无奈遗忘了,现在好不容易又遇到了当事人!所以正好可以再问一下。
廖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满意,后来她和你一样都觉得还是原来那么摆好看…”
“于是我又熬了一夜,把那些花给…”
廖皖说到那里,甚至开始说不下去了,眼眶也红红的,像是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
确实,虽然余小姐在潜移默化之中,锻炼了她的很多能力,
但是也不可否认地,
廖皖也确实无奈地做了很多很多的无用功,
因为余小姐“变幻难测”的情绪,遭受了很多”无妄之灾”。
付清听了以后,也觉得很心疼,“什么嘛?这不是欺负人吗?真是…太辛苦你了…”
毕竟自己也算是手快的,加上和廖皖,是两人一起努力,
也从天亮忙到了天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自己回去之后好好睡了一觉才缓过劲儿来,
第二天手都是抖的,连刀剑都拿不稳了…
本以为自己帮了她,她至少那一天可以好过些…
可是廖皖的那一天依然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依旧让人就算只在一旁看着,都难以忍受。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