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来脱
一波三折,蔻瓦终于暂时得以喘息,她被怜司安置到了一间客房里,撩起猩红色天鹅绒窗帘俯瞰城市,会发现郊区山顶上的逆卷一家处于完全的孤绝之中。
卡尔海因茨的审美向来挑剔,他挑选的逆卷宅座是座清冷高贵的宅邸,狭长恐怖的棕色过道里总是响着穿堂风的呼啸声,一路走来风声胀满,就像是蓬松发苦的黑面包。
黑夜的降临提前,蔻瓦还在勘探地形,准备下一步开始寻找线索,浓烟似的薄雾环绕着房屋树篱上变红的浆果,门前的草地上白霜闪烁,此时敲门声轻轻叩起。
蔻瓦开门,再度见到了怜司那张苛刻而不友好的脸。
他把一套工整的学院制服放在床上,“这是你的校服,以后和我们一起去学校。”
蔻瓦瞄了一眼那黑色红领带的裙摆套装,“有裤子吗?我穿裙子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怜司皱起眉,再度审视地看着她。
“腿粗。”蔻瓦简洁道。
“......”片刻后,一套崭新的男士制服放到了她的床上,蔻瓦换好衣服,坐在完全的寂静里,只伴随着布谷钟乏味的滴答声和它一小时两次有规律地插播进来的鸣叫。
对吸血鬼来说,色相是欲望陡起的关键,为了减少被吸血的可能性,她有必要尽量规避对外瓦解的自己的女性特征,比如脖子手肘大白腿,捂得越严实越安全。
还有,穿着裤子多方便行动,裙子适合淑女穿,不利于她跑路打架。
她蹑手蹑脚推开门,拐过楼梯下楼,一路探查,家里没有电视,没有录音机,甚至连台收音机也没有,客厅的许多摆设是十九世纪展览会遗留下来的,也有些是中世纪的旧古董,它们和吸血鬼一样喜欢沉寂,没有朋友,没有来访者,所有一切生活在咒语保护下的寂静里,现代文明在此格格不入。
“你在这儿做什么?跟我上车。”怜司忽然在背后出现,吓了蔻瓦一大跳,看来他还是对自己有疑虑,蔻瓦走起路来不得不小心翼翼,直到上车,怜司那双犀利狭长的眼睛都在估量和裁决她。
通往夜校的车内笼罩着压抑的沉默,就像是蛇蜷在盖篮里,彼此的触碰冰冷凉薄,但这样的沉闷很快便被绫人打破了。
“喂,平胸女,本大爷渴了,快让本大爷吸血。”绫人挑高了红眉毛,一把把唯搂过来。
唯没有反抗,一声不吭,这在蔻瓦眼中是受到恐吓的温顺,她眯了眯眼,很反感绫人这样的霸道,但她无可奈何,这个平反的人类女孩不可能抗拒得了吸血鬼。
绫人露出尖尖的獠牙,正要咬向唯的脖颈,忽然见她木木的,神情落寞。
“从昨天到现在你就没说过一句话,平胸女你搞什么鬼。”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奏人在旁边搂着泰迪幽幽道,“看来饵食生气了呢,都怪绫人,霸占一个还不够,还要再抢另一个,对吧,泰迪?”
“哈?凭什么怪我啊,我那是说着玩的,不对......这两个饵食都是我的......也不对,平胸女你听好了,你是我的。”
“呐,那意思是另一个就不是你的咯?”礼人发出咯咯的笑声,瞥向蔻瓦,“车开的真是快呢,感觉肚子饿了呢。”
礼人提醒的对,蔻瓦的确是饿极了,于是就从兜里拿出果酱和培根,自己卷了卷几口吞嘴里。
“你也饿了?来一口不?”蔻瓦鼓着腮帮子问礼人,把涂满红红果酱的培根往礼人面前杵了杵。
“不了吧,你吃吧。”礼人表情僵住,他把视线移动到蔻瓦的脖颈,却发现她穿了件密不透风的超高领毛衣,裹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但这让他对她兴趣更浓了。
“嘁,不吸了,真没劲。”绫人那头见唯始终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瞬间心里别扭起来,把她松开,头扭向一侧,似乎也生了闷气。
车内的气氛微妙变幻着,礼人不停地向蔻瓦身侧靠近,逼得她不得不挨上了左边修的衣服,修全程挂着耳机听音乐,两眼紧闭神游天外,也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在假寐。
蔻瓦吃完培根,用手抵挡着礼人探过来的不安分的手,他的手指迅疾得像光线,蔻瓦见实在避不过他的骚扰,于是转而攥住了他凉凉的手。
不仅如此,她还主动拿着一只手递到他的掌心。
礼人似乎有些吃惊,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他摸上她的大腿,隔着长裤轻拢慢捻抹复挑,犹如爱抚。
“今天,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
他附在蔻瓦的耳畔,用亟不可待的声音诱惑道。
蔻瓦很满意地点点头,礼人正是要吻向那只手,忽然另一侧的修开口了。
“礼人,把你的手放下。”修声音冰冷。
“哦呀呀,修,你吓了我一跳,稀奇了,你难道吃醋了吗。”礼人使坏地又掐了一下蔻瓦的大腿根。
修嘶了一声,再度警告道,“你摸的是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