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为斯
是眼睛一瞟,轻飘飘道:“正南方,我看那边的花苞还不多。”
说罢,他便离开了后院。但那少女被敲晕留在了正南方。
何老爷舒服的躺在摇椅上,自言自语道:“还差一个了。这和氏母女养着竟已有数年光景了啊……”
柳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景象,说道:“结灵阵?”
和春跪拜下去,抽噎道:“妇人不知,但这累累白骨如此长留,永世不得重见这天日,和春不得不让何老爷见见我们。”
耳边响起墨临的声音,道:“柳棉。”,刹那间虚幻破,纸扎人随之震碎,只剩二人站在摇曳的风里。
柳棉清醒后墨临将人带回了香坛上,燃着的后三炷檀香只剩半截,柳棉累的直接躺在了香坛上,她挥挥手道:“你这儿干的是苦力活儿……不成不成还是我七你三,本就法力未复如今真是要累瘫了。”
墨临稳坐道:“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柳棉支起身子,道:“这何家啊,没一个省油的灯……结灵阵本是天界仙官引渡亡魂所创,现在以生人为祭他要换的是什么呢?哎呀,我真是跟着你见世面啊。头一次见着以结灵阵为契换所想之物的。”
墨临不动,道:“多见见世面。”
柳棉道:“明日便可探探这何家老爷的虚实,具具白骨不明不白啊……”
墨临阖眼养神,道:“一切皆有定数。”
待香将要燃尽时,有人推门走进又添了三炷香。
柳棉支起身子看着添香的人,乐道:“哟,当回事儿了惦记着呢。”
墨临看着坛下的男子,何小公子。柳棉道:“他倒是真看上那姑娘咯,难怪他老爹急,换我我也急啊。”
墨临起身,踏着檀香后立在院中。转瞬之间见那四方尘土漂浮于空,院子四方显化出更大的一个阵法,就连柳棉都不知晓这是什么阵法。
听那细微之间还有不尽其数的人声,杂乱无序但却有一个词听得真切便是——偿命!
柳棉也被震惊到了,道:“这,这是……”
墨临眉眼一横,尘土飞的更高,他道:“何家气运。”
何家原是乡间一普通农户,但百十年前有一道士经过,何家在往后的数年里节节高进,家中田地、粮食、功名、富贵、门楣……无一不是方圆百里内的龙头。
人们都道是何家撞了大运,行了天大的好事儿,那道士是来指点报恩的。
柳棉冷哼,道:“好一个何家,好一个何老爷啊……这得从祖上三代来算了吧!”
柳棉也踮香腾空,眼睛轻阖催动神识幻化出数百纸扎人,腾空直直盯着四方尘土飞扬的地方,道:“魂来!”
地面都随之发颤,被各个方位埋着的怨魂似受到感召般奔涌着往外冲,纸扎人也俯冲而去。
柳棉道:“这阵摆了数百年尽然还有如此法力,真是不容小觑。”
结灵阵的颤动更加剧烈,当最顶端的几朵桂花落下时,结灵阵彻底被冲破了,整一棵桂花树登时盛开,花香传出了百里,下一刻又极速的枯萎。
似乎是受到了桂花香的刺激,整个何家四面八方不断有怨魂的邪气涌出。何老爷这时感到了家中的变故,打开房门,原本冲不破的阵法在他现身的那一刻低下的怨魂似乎是找到了方向,所有怨魂尽数冲向他。
阵法被从内强行冲破,滔天的灰黑怨魂不带丝毫迟疑的扑向了何老爷。而何老爷这时也才露出本相,脸色灰黄在唇角长着一颗不小的黑痣,眉心处还有块黑斑。
柳棉收住玉埙,道:“以少女血祭桂花树,在将自己的血滴在其八方,形成结灵阵法,看来要换的便是这样貌了。”
墨临道:“本就不是自己可触及的,如此也算报应不爽。”
何家血脉皆倒在了地上,何小公子的面貌也变得无比渗人,就如同何老爷年轻时一般血肉模糊。
随后怨魂们齐齐地朝着柳棉、墨临二人的方向跪拜,道:“谢过二位大人——”,墨临捻诀催动符纸置于半空,那怨魂皆被收到符纸中。
和春现身,对着二人道:“多谢,多谢大人。”
她被收到了和槿所在的那张符纸中,也算母女团聚。
香火燃尽,柳棉随着墨临的身姿回到了阎罗殿。她在最后看到何家破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运呈。
到了阎罗殿柳棉才真的放松,闪身就瘫在侧椅上,像是累到极点的模样。她道:“在你这儿干活真的太累了,都赶在夜半行事。”
墨临没指摘她的抱怨,声音由远及近传入殿内,几人的说话声,以及婴孩的咿呀声。
柳棉瞬间弹起,道:“对了,墨临帮个忙。”
等仁德几人进入阎罗殿见到的便是挺坐装样子的柳棉,以及阖眼修养的墨临。
杜安道:“我就说他们忙!着孩子多看两天也无妨。”
仁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