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沈绛雪睡下后竟又接上了那梦，她在意识快要迷糊时，被人被抱住，搂在怀中。没有看清人脸，就昏厥过去。直到醒来看到顾德音在自己面前，她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沈绛雪还没开口，就看见顾德音脖子上一道口子渗出了血水。

“啊。”

沈绛雪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她唤了一身玉骨，无人答应。寻思着应该有别事耽误。她身边近身的伺候只有玉骨一人，便没有叫其他下人过来。揉了揉眉心，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什么却不记得。

一青衣丫鬟听见屋内的声响，进了内室，瞧见郡主醒了，赶紧递上了一杯热茶。

沈绛雪看她觉得眼生，但没说什么。这时玉骨进来，瞧见出现在此处的丫鬟，不动声色道：“你先下去吧。”

丫鬟就随之退下了，她一出屋门拐了弯，就去找自己的小姐妹抱怨道：“真是的，玉骨姐姐她天天陪在郡主身边，端茶递水的什么活都是她做，我们连一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可不是，玉骨她把郡主当眼珠子一般盯着，我到现在郡主都没说上句话。”

“那是肯定了，郡主对她那么好，瞧她穿得戴得姨娘都比不过，就她身上穿得料子都是宫里赏赐的锦衣呢，老爷都没有呢。”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直到有一圆脸丫鬟提到：“今早我看见玉骨从郡主的床榻上起身，你说她们该不会……”

那青衣丫鬟突然说道：“你胡诌乱言什么呢？”

“你都说是胡诌乱扯了，有什么不可呢?”

“你……”

刚想再说什么，她一抬头酒看见了玉骨正冷冷看向这边，一时间，丫鬟们跪了一地。

玉骨走上前，不露辞色道：“你叫沛儿对吧。”

“是。”

玉骨抬了抬头，眼眸微敛：“你们二人把她带到李嬷嬷那里，同她老人家知会一声，说她不敬郡主，找个人牙子把她发卖了。”

沛儿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磕头道：“玉骨姐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在郡主身边做事没有太过活计，月钱也高，这么好的去处，谁想离开。

“妄议主子，我岂能留你。”玉骨神色冰冷，漠然看着沛儿哭天抢地地离去，她一转身瞧着那青衣丫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丫鬟颤颤巍巍道：“奴婢叫心儿。”

“嗯，以后郡主屋内器物洒扫的活计由你做了。”

心儿还以为是在责罚自己，没想到是让自己顶了沛儿的差事，连忙点头说：“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郡主。”

玉骨微微颔首就去给郡主梳妆打扮。

沈绛雪描着淡眉问道：“刚才怎么了？闹哄哄的。”

“下人做事不好，我让心儿顶了原先沛儿的事，也省的李妈妈诘问我。”

她轻笑道：“没想到还有玉骨你怕的人啊。”

“郡主可别取笑奴婢了。”

玉骨之前被张妈妈在晚间拉过去好好训诫了好一阵子，实在不想再被挑出错处了。

沈绛雪看到书案那成捆的书册，疑问道：“怎么这么多书都没卖出去吗？”

“不是的郡主，奴婢想让您在上面花押，这样价格能卖的更高。”

“一册书一两银子价钱就已经更高了，再高的话，恐怕就无人愿意买了。是女学那边是银子不够吗？”

“这倒不是，我们女学当佣书人，赚来的银子一分为二，也有了不少收入。我还挑了几本上好的，您写上花押，这样就能卖得更高些。”

沈绛雪拿过去翻了翻，字迹遒丽，确实不错，却不以为然道：“可谁会花高价买一个花押呢？”

玉骨一脸笃定道：“郡主您放心奴婢保管有人会买的。”

正如玉骨所说，有着白石先生花押的书册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就有人重金求购。

“你说什么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