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一党
之后数天的口粮都有着落了。”
沈朝歌不解,大海的危险一次次的展现显露,为什么还会有人选择去捕鱼。
沈多鱼瞥了眼沈朝歌说:“你可能不知道,这村子里不仅只有我老爹一个管事。”
“什么?!”
沈多鱼慢吞吞的说:“我大哥二哥相继去世后,我老爹曾经一度想跟着去了,只不过被我拦住罢了,因为他的精神不好,村子里就又选了个副管事。”
“这副管事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菩萨心肠,但在我看来就是假惺惺的一小人。”
听沈多鱼这么一说,沈朝歌倒是来了兴趣,沈多鱼头脑简单,为人真挚单纯,能让他说假惺惺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说来听听。”
“这副管事最开始不是渔村的本地人,而是被卷来海岛上的,卷来时他就已经受了重伤,我老爹好心就将他收留了。”
“谁知道他是个没心肝的。”沈多鱼低头骂了嘴说:“因为他是外地人,见多识广,在我老爹颓废期间就成为了副管事。”
“这也没什么。”沈多鱼说:“但谁知道他成为管事后处处与我老爹作对,总是下达和我老爹相反的命令。”
“''就好比不准出海捕鱼,但那个副管事非要鼓励大家捕鱼。”
沈多鱼说话间头依旧是低着,手指头不停在地上画着圈,显然是一副为自己老爹打抱不平但又不知道如何做的样子。
沈朝歌不是渔村的人,对渔村的事情无法做评价。
她不想说什么,但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沈多鱼的场景。沈朝歌像闲聊般随意问起:“那我怎么记得你也是坚定的捕鱼一党的成员啊。”
沈多鱼不知道什么叫“党”,但也准确的理解了沈朝歌的意思。
“你以为我愿意啊!”沈多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是一副积怨颇深的刚子。
“外出捕鱼的大部分都是我朋友,他们年轻,身体好,不少人都选他们出海捕鱼。”
沈朝歌没有理解沈多鱼的话,问:“什么意思?”
“自从我大哥二哥去死后,我的那位老爹便日日夜夜的担心我哪一天也不小心葬身大海,于是便迷上了锻炼我的水性。”
“我从八岁那年开始锻炼水性,如今二十又有一,已经十三年了,我的水性在渔村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沈多鱼的话一字一句的钻入沈朝歌耳中,她心中渐渐浮出一个猜测,但她并不能确定。
“所以……”沈朝歌听见自己带着探寻的声音。
“所以……”沈多鱼的嗓子嗡嗡的,话说的却是清晰:“所以我就想着如果哪一天他们捕鱼时真的发生意外了,那我就能救一个是一个。”
沈多鱼话说完了,始终听不到沈朝歌的声音。这让他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沈多鱼苦笑了声,自嘲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天真、很幼稚、很切实际啊。”
沈朝歌是真的愣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在活了二十六年,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真的为了毫不相干的外人做到如此地步。
沈多鱼一连用了三个“很”。
是浓浓的自我怀疑与不信任,但即使是自我怀疑沈多鱼依旧选择去做,选择在做,并为此坚持良久。
沈朝歌没有见过,这是名校毕业的她的知识盲区,更是她不了解、接触不到的领域。
同时也让她感到稀奇、有趣,让她对海岛上的人们有更深一步的探索欲。
她拍了下沈多鱼的肩膀,算得上是宽慰:“他们通常都是什么时候从海上回来?”
沈多鱼抹了把脸,看着日渐西沉的太阳说:“应该快了吧。”
沈朝歌站起身,跺了下脚,将衣服上的土抖掉,提着沈多鱼的衣领毫不留情的将他拽起。
“你做什么?”沈多鱼扯回自己的衣领。
“我记得我第一天遇到你时,你正和着许多人出海捕鱼,他们与你都是一般年纪,我猜测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不然也不能想着不顾自身的安危去救人。
沈多鱼不知道沈朝歌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头。
他们都是从小就在渔村上长大,少时一起上树掏鸟蛋的事情没有干,向来是有骂一起受,有打一起挨,关系自然亲近。
“这不就完事了吗?”沈朝歌脚尖用力,躺在地上的锄头被迫向上抛取,锄头短暂的空中停顿了半秒后又落下。
沈朝歌似有所感,微微抬起后,锄头好巧不巧的落在手中。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抢人大战。”沈朝歌看着沈多鱼,眼中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她话语认真的将剩下的半句话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