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国(13)

果然，师父用犀利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二人，最后盯住了罗曼：“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你们俩一直在一起？”

“师父，我们不是……”罗曼心虚地想解释，但却不知道这么复杂的状况要从何说起。

更何况，他确实是没有听从师父的话，和格蕾娅走得太过接近了……

太过接近……罗曼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两人吻在一起的感觉，脸上腾地一下红了。

不过，那只是小孩子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而已吧……就像格蕾娅喜欢吃的、喜欢宝石那样，都没什么区别……罗曼这样在内心安慰自己。

而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格蕾娅却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她上前一步挽住了罗曼的手臂，大大方方地说：“对啊，我们一直在一起，那又如何？”

“格蕾娅殿下……师父，我……”

“公主殿下，请您先回避一下，我有话想单独对罗曼说。”老者冰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盯住罗曼，罗曼立刻蔫儿了下去。

“凭什么？我就不走，我也要听！”格蕾娅挺起了胸脯。

“殿下……您先上去换衣服吧。”见格蕾娅一直瞪着师父，迟迟不动弹，罗曼又小声劝道，“您快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老者也听到了最后这句话，又瞪了一眼罗曼。罗曼缩了缩脖子。

“哼！”格蕾娅也瞪了一眼罗曼，仿佛在说：反正一会儿，你要把你们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格蕾娅公主走上了楼梯。

“你过来。”师父转身又回到了藏书阁中，罗曼也灰溜溜地跟着进去。

“师父，我知道错了。”还未等师父开口，罗曼就主动承认了错误。

“你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和公主殿下走这么近……”罗曼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如果师父生气了，把这件事告诉国王，或者把自己赶出王宫……

那自己……就再也见不到格蕾娅公主了……

“师父您放心，我今后一定会注意……”

没想到师父却叹了口气，说：“不，你没错。”

“……咦？”罗曼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师父。

“和同龄人交朋友，怎么会是错误的呢？这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吧？”

“嗯。”罗曼轻轻地点点头。

原来，这就是朋友吗？他还从来没有过朋友……

“罗曼，你有没有想过，和公主在一起后，会发生什么？”

罗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我没有那样想过……”

当对上师父犀利的眼神时，罗曼又沉默了。

他确实不是没有想过。

以自己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正大光明地迎娶格蕾娅公主，成为蔷薇国国王。

那种事情，一般只会发生在他给格蕾娅读的那些童话书里。

如果两人确定要在一起的话，他就只能带着格蕾娅一起……去流浪，去重新过上人人喊打的生活……

那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我没有那样想过！”罗曼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坚定地看着师父，“我只要能陪在她身边，能天天看着她，这样就足够了！”

“是吗？那，对公主殿下来说，这样就足够了吗？”师父反问。

“她一定也……”罗曼想到今晚格蕾娅对他的种种表现，又沉默了。

格蕾娅说不定会觉得……这样是不够的。

可是……

“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对吗？”

“嗯。”罗曼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之前独自流浪的时候，罗曼虽然过得不算好，但也内心也是无欲无求的。

正所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而现在，自己明明有了希望，却终究还是一个无法触碰的幻影……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师父轻声说道。

罗曼抬头望向师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期待，“真……真的吗？”

“嗯。但是，为师现在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把这些书都看完，并将上面的魔法完全掌握。”

师父把手中抱着的一摞书往桌子上一摊。

罗曼看到有：《元魔法概述》、《精神魔法一本通》、《掌心里的冰与火》、《水与风的声音》、《奇妙的晶体世界》、《电子的运动原理》、《神秘而又大众的衍生魔法》……

“……”这真的不是师父骗他看书的伎俩吗？

其实，师父确实为罗曼想到了一条路。只不过，这条路崎岖坎坷，而且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如果罗曼将来掌握了较高的魔法成就——这是可以预见的——就可以选择成为新月魔法协会的一员，在协会中担任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