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蝶
华美贵重的新娘盖头遮住了柔美的脸庞,铃音不由轻笑一声,想她如今刚刚及笄,却还穿戴上了新娘的金冠喜服,真是世事难料。
万望待她归家之日宿家能处理好这些乱子,思及此她敛了神色,轻轻咬了咬唇瓣。
正值暮夜,婚船悠悠前行,船夫不时拨开船侧的河灯,免得阻了船行的方向。
铃音静静站在后面,突然听闻周围有些扰乱,不时出现一声新娘的惊呼。有人倒在了她靴旁,她向身旁的新娘靠了靠,透过盖头缝隙警惕瞟向四周,只能看到一个个侍卫围在周围,有弓弦拉满的声音。
她有些疑惑,此为宫门入口,无锋势力再大,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宫门,自然是不可能的。
看着侍卫靴子上绣着的宫家特有的花纹。铃音蹙了蹙眉,总不能,这些新娘中可能混有无锋的人吧,若真如此,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晦气。
一声弦响,铃音失去了意识。
“你们宫门就是这样对待嫁到山谷里来的新娘的吗?当初下聘娶亲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现在我刚离开家就被送到这个又破又臭的牢房里…”娇纵的声音回响在牢房中,铃音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新娘们被分开关在好几个牢房中。
铃音低下头,装作被吓到的样子轻轻抓住了身旁女子的衣袖,她或许也被吓坏了身子一直在颤抖,马上要昏过去一样,铃音使了些力气扶住她,被她当成主心骨一样紧紧攥住手腕。
忽然牢房中的新娘都奔向牢门旁,铃音抬眸看去,一个身着黑色大氅,额头系着金丝抹额的少年站在对面的牢门前,低头说着话。
听他说要放被关在这里的新娘离开,铃音静静望着被新娘们怀疑质问的少年,想必他是几位公子之一了,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拎着裙子跟在了最后边。
半路上注意到有一个新娘离开跑向另一个方向,铃音蹙了蹙眉,想到宫门四处森严的岗哨,还是扬声有些娇怯地喊道:“羽公子,有一个新娘走错方向了。”她轻轻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岔路口。
宫子羽冲她微微笑了笑,抬腿追向那个方向,等他回来,金繁已经将他们领到了一面墙旁边,只见他伸手按了按一块墙砖,便有一条通道展现在眼前。
铃音看了看宫子羽,垂眸遮住眼中的疑惑,通往宫门之外的密道,这,是可以对外人说的吗?
“宫子羽。”月光映照着屋檐上一个消瘦的身影,半张面孔被手套遮挡住,仅露出一双精致的眉眼,披在身后的头发随风微微摆动,似乎响起阵阵不明显的银器撞击的声音。
一个石子弹来,密道又消失在眼前。
看着面前打斗起来的两人,动作间行云流水,金光流璨的衣袂与暗织着银线的披风相纠缠,轻尘飞扬。铃音抬袖掩住口鼻,靠墙边站了站,免得被波及到。
打斗间,一声爆破的响声从密道入口传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片毒雾,还未跑进密道的新娘纷纷远离了入口,紧紧靠作一团,担忧地看向正在打斗中的两人。
“她们已经中毒,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的等死吧。”其中那个身穿黑色锦袍的少年抱臂,微微勾着唇角,话中的恶劣之意无法掩饰,令人毛骨悚然。
铃音垂眸看向手背上出现的点点红疮,沉默了片刻,好极了,宫门说不定比梵山还要危险。
“我们真的都会死吗?我害怕,你救救我……”
说话的人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拉着旁边新娘的手不住抽泣着。
刹那间,一个新娘突然从人群里起身,惊呼着:“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我不要!我还不想死。”看似惊慌的身影迅捷地冲向宫子羽。
宫子羽连忙扶住跌跌撞撞的郑南衣,他还没反应过来,原本一脸惊恐的新娘瞬间出手,动作诡谲,迅猛无比。
错愕之下,宫子羽已经被她扣住了喉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时间停止了惨叫和纷乱。
“恭喜你啊,设局成功,虫子进坑了。”
宫远微见宫子羽被擒,只是勾起一抹邪笑懒懒站在旁边,毫无要去帮忙的意思。
本来面容秀美,举止文雅的新娘,此刻却透露出一股杀戮气势,她半挑眉眼,手指牢牢扼制住宫子羽,厉声对宫远徵说:“拿解药来换他的命!”
宫远徵不疾不徐,手指轻轻抚摸腰间的暗器囊袋:“你可以试试,是他先死还是你先死。”
红衣新娘不解:“你说什么?”
还不待她话音落下,宫远徵手指一动,宫子羽和女子的膝盖同时被一颗小石子打中,两人吃痛的闷哼一声,新娘被这意外打乱,手下意识地松开了宫子羽。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屋顶飞身而下,带着压迫之势上前,掠过宫子羽,将他推到金繁身边。
宫子羽看清来人,朗声喊道:“哥!”
新娘并不甘心,从地上一跃而起。可宫唤羽武功高强,招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