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白柳生声并没回答郑少爷的疑问，而是冷冷的道：“林玉，你过来。”

郑少爷并没放过，纠缠在林玉身边：“妹妹，别往里走了，跟哥哥走吧，去隔壁待会，一起说说话。”

白柳生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那人赶紧起身拉走郑少爷，要与他再碰几杯，显然郑少爷是不肯的，直嚷嚷着白柳生已将林玉给他了，他要林玉陪着喝几杯。

新花魁娘子微抬媚眼，先是上上下下将林玉打量一遍，而后转眸去看白柳生的脸色。

白柳生心中有些不快，但面色确是如常，还有一丝的冷淡，看着林玉碎步慢移到自己跟前。

林玉屈身跪在白柳生身前：“爷，妾身给您认错来了。”

白柳生怀里的花魁娘子娇笑着往他怀里挤，纤弱无骨的手攀上白柳生的肩膀，腰身如水蛇样扭动几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这就是那个替我的小娘子？”

白柳生闷言未语。

林玉抬眼瞧了瞧，原来自己替的就是她。

“是不会服侍？才惹咱们白爷生气？”花魁娘子媚笑几声：“要不姐姐教你？你可看好了。”

林玉并未吱声，她怕自己哪句话又触到白柳生的逆鳞，就只默默的看着花魁娘子和白柳生。

花魁娘子玉臂缠上白柳生脖子，红唇辗转在白柳生耳根，眼瞅着纤手就要伸进白柳生的怀里，可手刚探进去一半，白柳生就阴沉着嗓音道：“幼鸽儿。”

花魁娘子不敢继续，停了下来，又见白柳生脸色不对，赶紧从他怀里离开，似娇嗔似玩笑道：“得得得，奴家不招惹白爷了，奴家去更衣。”

大家都知道白柳生最吃这一套，可今日不知怎的，他心里烦得很，许是地让跪着的人实在碍眼。

白柳生横了幼鸽儿一眼：“给郑少爷扶出去醒醒酒。”

幼鸽儿看着白柳生娇俏的歪了歪头，而白柳生并未说话，应允似的点了点头。

幼鸽儿随即媚笑着去揽郑少爷的胳膊：“郑爷，鸽儿来陪您成不成啊？”

郑少爷蒙着眼睛，好一会才辨认出来：“是花魁娘子啊，白哥让你来的？白哥大方。”

“奴家陪您去隔壁看月亮。”幼鸽扶起郑少爷。

“啊，好好好。”

显然，此时郑少爷一心只在花魁娘子身上，早忘了林玉这一茬。

二人出了门，林玉才又开口：“妾身求您让我留在白府，让我留下服侍。”

白柳生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被触动，看她委屈求全的模样反而嗤鼻一笑。

往日二人在这花楼里遇见的情形可不是这样的，林玉连续三四年的冷言冷语他早习惯了，如今她跪在地上求自己留下她服侍，白柳生觉得难以置信的可笑。

当日，白柳生想着林玉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下了药骗去估价卖身，也是可怜，便想将她买了，再给她条生路，却不想她不分好赖，依旧用那种瞧不上的冷眼看自己，还执意要跳周锦的火坑。

白柳生气不过，一万两银子将她买回当妾去了。

一万两银子，莫说林玉，就是曾经最炙手可热的花魁娘子的头一晚，也不过将将搭千两的边，白柳生一下将价码喊到了天上，没人再敢吱声议价。

当白柳生手里攥着林玉的贱籍单子时，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

白柳生挪了挪身子，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语气十分不善的发问：“你是瞧不上白府，还是瞧不上白爷我？”

林玉迟迟不敢说话，生怕一句答错。

白柳生看了林玉一会，才想起她穿的这身衣裳是进府时老夫人赏的，老夫人向来一视同仁，所有抬进府的妾室都会赏一锭银子和一身绸缎衣裳，绸缎连颜色都一模一样，只是白柳生从没见其他的姨娘穿过。

林玉穿这颜色倒好看，趁得她肌肤胜雪面容娇艳，只是这绸子料薄，都能隐隐瞧见绸纱里头雪白的皮肤。

最近倒春寒厉害，她不觉得冷吗？

白柳生忽然发觉，林玉之前穿的小袄布料颜色虽然鲜亮，可都是些不值钱的料子，还都是过时许久的样式，上次醉酒去青玉轩，她连三五两银子都要来问，想来是日子过的不宽敞，难怪要穿这身衣裳出门了。

从她入府自己总共没去青玉轩几次，例银外的赏钱也没给过，上次撇了些银票给她，她还不知好歹的塞回来了，大概是没钱，她才要拿碧云娘子送的酒招待自己。

白柳生负手站起，瞧着跪在脚下的林玉：“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哪亏待你了。”

林玉怎敢说是，只能微微卖惨，两滴眼泪流下来，情真意切道：“我进白府没几个月，还没报答爷的恩情呢，妾身不想走，只想留下来伺候您，今天妾身有做错的地方还请爷指点，妾身一定都改了，绝不再犯。”

林玉扯着白柳生袍角，微微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白柳生，几滴眼泪顺着面颊滑到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