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杨晨正知道林玉和白柳生的事，所以他带着一剂熬好的避子汤药早早等在青玉轩。

这剂药熬的稍浓,杨晨正叮嘱：“药不必常喝，事后第二天喝一剂就行。”

林玉记下来，还是颇不放心的询问：“会不会有意外？”

杨晨正毫不迟疑：“保证不会，剂量是我调好的，既不会有错漏，也不会伤身，这点你放心。”

林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明心事：“就是不能生了，我也不会给他生孩子。我是要走的，一定要走。”

杨晨正知道林玉是个有脾气的姑娘，只是不知这份坚定于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小永哥有信儿吗，进京赶考可顺利？”林玉突然发问，可刚刚说完，又自问自答起来：“只要他能考中，我就安心了。”

杨晨正不知道林玉突然询问是何用意，却不敢猜测，只宽心答她：“方永有才，必是能做官的。”

林玉讪讪一笑：“是呢，他一定是行的。”

在方永留下的信里，林玉能看出些情义，但她不敢痴心妄想，只能轻叹口气，劝自己放下。

杨晨正看出林玉的忧色，刚想开口安慰几句，突然一中年妇人进屋。

赵嬷嬷没想到屋里还有旁人，她十分警惕的盯着杨晨正看，直到瞅见桌上药箱，才落下目光。“娘子好些了吗？刚刚碰见大姨奶奶了，她说想来看看您，让我进来通报。”

查如雪要来看自己？林玉不自觉提起防备心。

杨晨正就此拎上药箱，“娘子先用这几服药，若是伤寒不见好，我再来诊脉。”

林玉客客气气道：“多谢先生。”又吩咐莲儿：“好好送先生出去。”

目送杨晨正出了门，林玉才开口问赵嬷嬷：“她怎么来了？知道是什么事吗？”

赵嬷嬷也拿不准查如雪所来为何，只答道：“她是自己来的，不像找茬来的，她是自己来的，手里还拎了东西。”

这倒出乎林玉的意料，一时间她也看不透其中缘由。

“请她前屋里坐，我马上过去。”

林玉抓紧洗漱，身上添了件厚衣裳就往前屋去。

林玉刚走到门口，正厅里的查如雪就起身去迎林玉。

查如雪在前屋坐着，桌上隔着几个盒子，一见林玉进屋，查如雪热情迎过去，好似昨日根本没发生过那些事。

“妹妹病了？都怪我，我本该护着你，不让你受那惊吓。”查如雪叹气，紧紧扯着林玉冰凉的小手。

“白柳生那脾气，谁能拦得住。”林玉直呼白柳生大名，想单方面和他疏远关系，让查如雪多几分安心。“幸好大姨奶奶您没护着我，不然更不知道他要怎么折磨我了。”

当着白柳生的面，林玉也是这个态度，查如雪倒信了林玉的话，也觉得林玉是真心厌恶白柳生。

“嗐，谁让我们是白爷的女人，妹妹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这么对爷，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试探，查如雪劝解道。

“再不好过又能怎么样，我被迫留在这伺候，他要是真能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去就好了。”林玉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听了林玉这番话，查如雪对林玉倒多了几分怜悯，“和爷扭着来，最后伤的还是咱们自己。”

林玉颇有些愤怒，毫不避讳骂道：“白柳生就是烂心肝的男人。新来的娘子也是蠢货，在勾栏瓦舍真比在这畅快。”

说到新来的幼鸽儿娘子，查如雪脸色沉了沉。

“日子还长，总有熬出头的时候。”查如雪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林玉还是安慰自己。

林玉迎合着点头，倒了几句苦水，又添油加醋再说几句：“我就算了，原本也没想指望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大姨奶奶您不一样，要是您能坐上当家主母的位子，我就有逃出牢笼的希望了。”

这话说到查如雪心里了，她眼里闪了闪光彩，又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这样想的？”

“我不指着姐姐，还能指着白柳生大发慈悲么！”

不想林玉还有这样的心思，查如雪觉得又惊又喜，如果林玉真的愿意站在自己这头，倒也不是坏事，她和三姨奶奶不合，这阵子又惹毛了白柳生，如今新妾又即将入门，她确实势单力薄。

她原本就觉得林玉聪明，白柳生对林玉淡淡的，最重要的是，林玉心有所属，又讨厌白柳生，不会与自己争宠。

“好妹妹，你放心，日后我若成了当家主母，定随你的心愿。”

林玉激动扯住查如雪的手。“谢姐姐成全。”

***

白柳生心烦意乱，他倒不是不能再娶一房，只是对幼鸽儿没有这个心思，但查如雪已把二人洞房花烛的事准备的差不多了。

幼鸽儿瞧着白柳生脸色，看他一副不痛快的模样。“白爷，您不会真要纳我做妾吧？”

白柳生听过，晃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