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老太太仙逝了。”

林玉立马站起身，颇为惊愕，没想到竟这么快。

“娘子别急，爷入京前已经把所有事都交代好了，现在应该有小厮去京城传信了，最晚明日天黑前，爷就能回来。”

林玉稍稳下心神，是啊，他这么周全，一定把所以事情都交代好了才出发的。

“我们现在过去，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林玉却仍不放心，急乎乎的道。

即便白柳生交代的再周全，可他到底不在家，万一有什么突发事情，也需要有人能拿主意。

哪怕她只是个侧室，到底也比下人拿得定。

“那娘子穿厚实些。”京荷知道，老太太过世，林玉是一定要到场的，哪怕什么也不做。

外面风雪极大，阴风怒号着，像要将路上行人吹散似的。

小厮在前头扫雪开路，林玉小道上慢慢朝老太太院子行。

她虽然心急，却也不敢走的太快，虽然雪清了，但路上还是有冰。

老太太院子里黑压压站了一片人，身上都挂着孝布，门口的红灯笼也已经换成了白灯。

府里管家正忙里忙外的张罗，一众小厮听从安排，有条不紊的做事。

众人见四姨奶奶挺着大肚子过来了，赶紧垂首让路，让她进去。

管家率先迎过来，随后吩咐身边小厮：“去给奶奶拿孝衣。”

管家随着林玉步伐往前走：“奶奶，您还有身孕，就在门口吧，别过了老人家的气。”

屋里有隐隐的低泣声，应该是伺候在老太太身边的丫鬟。

听了屋里的哭声，林玉也有些忍不住，但她飞快的擦了眼角的泪水，只道：“没事。”

说罢，林玉就要进屋，管家又拦在她身前，面色颇有些为难，“这是爷特意交代的。”

林玉顺着刚被挑起的门帘，往屋里看了一眼，还是没挪步子。

管家仍坚持不让她此时进去：“奶奶还是先去偏房更衣吧，等一会入殓的先生给老太太整装完，您再进去。”

管家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孝衣，放在莲儿手里。“奶奶换了孝衣再进去。”

林玉点点头，赶紧去偏房更衣，然后急匆匆入了老太太的屋子。

为保老太太肉身腐的慢些，屋里的炭盆火炉已经停了，屋里凉飕飕的。

虽然人人面上都挂着泪痕，却依旧有条不紊的做事，没一个人乱了。

一直伺候老太太的嬷嬷守在床旁边，见林玉来了，赶紧抹掉眼角的泪，上前请安。“娘子来了。”

老嬷嬷忍不住落泪，但仍飞快的抹了：“老太太走的突然，倒没遭罪。”

林玉看着静静躺着榻上的老太太，面容安静慈祥。

林玉从没将老太太看做是婆母，而是当成了亲娘一般，想起这阵子与老太太相处的种种，林玉忍不住低声哭泣。

老嬷嬷继续交代“老太太临走前能说话了，说是菩萨给托了梦，娘子孩子该叫华严。”

华严，白华严。

林玉轻声念了一句。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男孩女孩都能用。

“老太太是真喜欢娘子的孩子，还能说话的时候就日日念叨，菩萨怎么还不给托梦，好在了心愿才走的。”

林玉更是泣不成声，老嬷嬷怕林玉哭的狠了，会伤到身子，赶紧道：“娘子去外间吧，一会要给老太太封七窍了，您在这不合适。”

老嬷嬷哄着，把林玉诓了出去。林玉待在外间，瞅着府里下人有条不紊的忙碌，心里只盼着白柳生能赶快回来。

林玉在这站了一个多时辰，几个嬷嬷丫鬟轮番劝着，让她先回院子，等这里一切安置好，再过来祭拜。

这里也确实没有需要她的地方，林玉便只能听话，先回青玉轩。

她虽然身上穿的厚实，怀里还揣着暖炉，可回到自己屋里坐了会，才觉得身上凉浸浸的。

因为站的久了，林玉腿胀的厉害，待脱了衣裳，才发现脚已经肿的连鞋都脱不下来了。

林玉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风雪，只觉得此时怒风更胜白日，吞天没地的气势尤显骇人，这样的风雪天气，也不知白柳生能不能赶回来。

一更的梆子敲过，林玉仍没有困意，只觉得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她穿鞋下地，唤一声外间值夜的金嬷嬷：“嬷嬷替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金嬷嬷揉着惺忪的眼睛，掌灯过来，惊讶道：“娘子，已经后半夜了，您出门干什么？”

“我要去趟老太太院子。”

金嬷嬷赶紧放下油灯，拿了屏风上的棉袄给林玉披上：“不成啊，外头风雪更大了，已经下了一尺多深了，咱明天一早去成不，天黑路滑的不安全。”

“嬷嬷，我心里慌。”林玉扯住金嬷嬷的手。

金嬷嬷也知道，老太太刚去世，白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