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程素灵猜测阿爷是去了刘家办事，便去洗了把脸醒醒脑子，带上法器准备去寻阿爷，不想消失了多日的赵启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堵住门口不让她出去。

阿爷不在家，程素灵不敢跟他硬来，强压下心里的厌恶，好言道：“你先让一让，有话咱们出去说，这样被别人瞧见了，会坏我名声。”

赵启刚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见她头一次跟他好好说话，心里一万个开心，对她言听计从，慌忙让开身子让她出来。

程素灵顺利迈出大门，慢吞吞锁着门，故意拖延时间想着对策。

见她终于锁好了大门，赵启刚迫不及待道：“灵灵，我们去哪里说话方便？”

“去金狗桥吧，那里偏僻，说话方便。”

赵启刚心里想的也是那个地方，很是高兴道：“咱俩想到一块去了，这说明咱俩多么心有灵犀呀。”

心有灵犀个屁！

程素灵恨不能甩他两个大耳刮子泄愤。深吸了口气，淡淡道：“走罢。”

赵启刚听话地抬脚跟上，见她一路上闷声不语，便绞尽脑汁想要说些松快的话缓解气氛，结果适得其反，惹来她一个大白眼。

“阿启！”阿启是他的小名，村里人都这么叫他。听见程素灵唤他，忙止住话头，不解地看向她。

“阿启，你知道我和阿爷是做什么的，我们常年和鬼打交道，身上阴气重，你就不怕接近我会死于非命？”

赵启刚正想说不怕，忽然肩膀上一沉，像被压了一块石头似的，重的他抬不起胳膊，接着便疼痛难忍。

“灵灵，我的胳膊怎么了？你快帮我看看。”

赵启刚急得大叫。

程素灵在心里冷笑一声，装模作样地盯着他的肩膀吓唬他，“你肩膀上趴着一个女鬼。”

赵启刚一听，如坠冰窖，两条腿直打哆嗦，一副要哭的样子，“你不是会捉鬼吗？快点帮我把她弄走啊。”

程素灵又在心里冷笑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些，“我会捉鬼不错，但也不是什么鬼都能捉的。就比如你肩膀上趴着的这个，道行比我深，我对付不了她。不过，我会尽力一试。”语毕，猛地伸出手攻向他的肩膀，虚虚打了几招，身体猛地往后倒退几步，一副打不过被击退的样子。

赵启刚顿时傻眼，急道：“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在我这里就不行了？”

面对赵启刚的指责，程素灵脸上一冷，“我说过了，我没她道行深，自然打不过她。”

“那该怎么办？”

“我试着与她沟通一下。”

“那你快点啊，我的胳膊好疼啊，简直快要废了。”赵启刚说着膝盖一弯，跪坐在地上。

程素灵在心里骂了一声“活该”，开始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住。

赵启刚忙问：“沟通的如何？”

“她说要她离开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程素灵卖起关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启刚的心头突突一跳，顿感不妙！

就在这时，程素灵捂着胳膊“哎哟”一声，嘴里说道：“我说，我说。”

就见她朝他看过来，快速道：“她看上你了，想当你媳妇。”

赵启刚顿时犹被五雷轰顶，震惊在原地！接下来程素灵再说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进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抬起手捂住耳朵，仓皇而逃，完全没有注意到程素灵的神色十分痛快。

“谢谢你帮我把他吓走，明晚我给你送些香烛纸钱。”出了恶气的程素灵对面前的女鬼致谢道。

“不必客气。你帮过我一次，我帮你一次，我们互相抵消了。那个姓赵的只是暂时被我吓唬走了，等他反应过来被戏耍了，必然会报复你，今后你可要当心些。”语毕，女鬼变得越来越透明，逐渐从她面前消失了。

程素灵冲着虚空挥了挥手，忧心忡忡地寻阿爷去了。

半路上，遇到阴兵过道。

她只听爷爷说起过，却从未遇到过。首次遇到这种场面，还是独自一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紧张的躲在一个草垛后面，死死的捂住口鼻，煎熬地等待那些阴兵过去。从未觉得时间会过得如此漫长、煎熬，她快被憋闷死了。

就在她认为自己快要升天的时候，那恐怖并声势浩大的场面终于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中。

她松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捂着心口感叹自己终于活过来了，跳起来就跑。

程老爷子见孙女白着一张脸来找他，心头一跳，将她拉至无人的地方，关心询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想起方才的场面，程素灵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抓起一旁的碗，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碗水，抬手抹了下嘴巴，一屁